青未了|熬年夜

本文转自:齐鲁壹点
文/马苓军
青未了|熬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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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们叫守岁 , 小时候我们叫熬年夜 。
大人告诉我们 , 从除夕晚熬到初一零点叫熬年夜 , 熬过来就等于熬了一年 。
小时候 , 我们几个邻居小孩会在除夕晚上吃完水饺 , 主动地聚在一起熬年夜 , 等待着春节的到来 。
说句实在话 , 那时熬年夜真的不容易熬 , 不像现在有春晚看 , 有手机玩 , 或者看看夜场电影 , 在当时这些都没有 , 需要实实在在熬年夜 , 也确确实实让我们尝到了“熬”的滋味 。
在我记忆里 , 小时候的春节经常会下雪 , 除夕上午天气还晴晴的 , 到了傍晚却飘起来了雪花 , 雪会越来越大 , 到了第二天早晨屋檐上和路上到处都是雪 。
由于那时住房不宽裕 , 熬年夜时 , 我们常常在冬夜的街上闲逛 。
有一年的夏天 , 其中有一个伙伴的父亲觉得孩子大了 , 应该单独居住 , 便腾出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屋让他居住 , 这便成了我们每年熬年夜的去处 。
青未了|熬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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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那个屋 , 其实是一间防震棚改造的 , 四周都是单砖砌的墙 , 屋顶是自己用石子与水泥打着薄薄的板子 , 屋的门用许多木块拼在一起 , 有着不均的大小缝 , 有时风和雪会顺着门缝吹进来 。
在有这样地方熬年夜 , 我们己经感到十分满足和幸福了 。
熬年夜时 , 我们五六个人挤在这间小屋里 , 屋里有一个床 , 是用泥和砖砌成的 。我们围坐在床上 , 由于天冷 , 我们用床上的被子紧紧地裹着身体 , 谁的力气大被子自然会裹得多 。
为了省钱 , 这间屋里一直没有按电灯 , 在昏暗的煤油灯下 , 我们用打扑克牌来熬时间 。
扑克牌是我们自己制造出来 , 当时扑克牌在商店里买不到 。制造扑克牌说起来不容易 。找来硬纸盒 , 拆开 , 剪成尺寸一样纸片 , 必须剪出54张 , 用蜡笔写上数字 , 涂成各颜色 , 再用红蓝两色区分正副司令 。
小时打扑克牌花样挺多 , 谁输了会喝凉水或着头上顶鞋 , 再或者脸上贴纸条 。
春节打扑克牌赢得自然是鞭炮 。
我们把整挂鞭炮拆散 , 把小鞭炮装在兜里 , 谁输了拿出来给赢的那个人 。为了赢鞭炮 , 我们经常争得面红耳赤 , 各不相让 。由于煤油灯光不亮 , 有人把手地伸到紧挨那个人兜里趁机偷拿鞭炮 , 然后装在自己兜里 , 一但被发现 , 众人会发出讥笑声 。有的人抓牌不好后藏牌偷牌 , 有的人没有这张牌却乱诈牌……
儿时的童趣就是这样的纯情 , 不夹一丝一毫的杂质 。
其中一人因为抓牌手气不好老是输鞭炮 , 气的把扑克牌往床上一甩发誓:“我再也不打牌了 , 谁再打谁不是人!”他说着气愤地扬长而去 。好在我们都不记仇 , 大家讥笑他的声音还没停 , 他又推门进来了 , 继续参加扑克牌大战 。
时间长了 , 扑克牌打腻了 , 我们便走出去 , 从东街窜到西街 , 从这个胡同窜到另一个胡同 。
那时的枣庄城实在小 , 一袋烟工夫就溜逛完了 。
我们那时小也不懂事 , 经常做一些恶作剧 , 在别人家门前放鞭炮 , 有时把点燃的鞭炮仍到别人家院内 。有人敲邻居门 , 边敲边说“老乡 , 开门吧!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这是京剧《智取威虎山》一句台词 。巧合是邻居苏老爷被我们敲醒 , 从屋里大喊一声:“谁呀!”吓得我们赶紧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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