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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伯箫散文奖｜茅永辉专栏：晚霞的那一缕彩

本文转自：齐鲁壹点
吴伯箫散文奖｜茅永辉专栏：晚霞的那一缕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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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茅永辉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内容提要】福生出生于大河故道边的小村庄 ， 凭努力考入城里的中专学校 ， 分配进了一家印刷厂 ， 工作风生水起 ， 前途大好 ， 未料车间撤销、厂子被并购的事接连发生 ， 夫妻俩同时下岗 。紧紧巴巴、坎坎坷坷中 ， 儿子读完高职自谋生路 。儿媳生下二胎后 ， 三代人六口子 ， 加上患了脑梗的福生老伴儿更需要静养 ， 狭窄的住家实在无法将就 。福生与儿子一番敞开心扉 ， 决定选择去费用低廉的乡镇养老院 ， 在那里 ， 遇上了热情开朗、心地善良的女院长 。
福生搀扶着老伴儿 ， 在儿子、儿媳的陪伴下 ， 奔高口镇而来 。走这一路 ， 福生朝车窗外望了一路 ， 嘟囔倒没有 ， 有的是偶尔“嗯嗯” ， 越走越觉得像极了老家那边的景象 ， 才开口问了儿子一句 。儿子说 ， 这边紧挨着大河 ， 咱老家那边就属于这条大河的故道 ， 这“高口”并不因为姓氏 ， 只和大堤有渊源 。“难怪嘛 。”老汉想到了故道里的荷花 ， 延绵十数里：“听说最近几年老家故道的荷花又增加了很多 ， 是么？”“是的呀！”“那这边也有荷花吗？”儿子有点心不在焉：“啊？哦 。这边是河 。爹、娘 ， 我们马上就要到啦 。”
老两口入住镇里的养老院 ， 是一家老小全盘无奈彻底无力情况下的高度一致 。福生在老家那边还有两个堂侄 ， 自己的两个亲姐姐早年远嫁到外地 。堂侄两个听说后 ， 想把叔和婶接回老家那边去养老：“不用说再盖房 ， 随便腾出点地方就可以安顿下 。”福生瘪着嘴 ， 眼眶里泪花晶晶的：“孩儿 ， 这边近一点 ， 老家要百多公里 。”心里的苦酸话怎么好与两个侄子说 ， 自己家窄巴得不行 ， 不能靠着儿子去奔侄子 ， 庄上的老少爷们保不准会闲扯些什么 ， 万万使不得 。姐姐那头连声喊着“弟弟 ， 弟弟啊” ， 哭的声音很清晰 ， 说的话是断续的 ， 抖索的：“我们谁也不会嫌你的 ， 算我们帮侄子的还不行吗？”福生跟姐姐可以直话直说：“你们都一大把年纪 ， 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 ， 我们这样打算挺好的 ， 住养老院几头都省心 。”
院长笑盈盈迎上来 ， 对福生说：“我可不是为了恭候城里人 ， 而是盼望着两个后生 。”院长告诉说 ， 之前入住养老院的70多人中 ， 80岁以下的总共不超过10个 ， 不满70岁的就等你和嫂子补空缺 。福生是有点陌生 ， 还是感到意外 ， 没找到合适的话接 ， 只一个劲说：“添麻烦 ， 给院长添麻烦 。”
大河故道 ， 归为淤积的废河 ， 滩地以干裂为主 ， 但在雨季往往又是河水漫溢 ， 甚至泛滥成灾 。福生只听老辈人讲 ， 解放后政府开始重视故道的改造和治理 ， 堤内堤外、庄前庄后 ， 种下数不清的树 ， 都比福生要年长10多岁 。这些树 ， 掩埋住沙丘 ， 遮盖住村庄 。故道里一簇簇 、一片片自生自灭的莲藕 ， 给河滩增了绿 ， 给小伙伴们添了趣 。公社里的那所初中在村庄的对岸 ， 绕行是没有想过的 ， 要走大半天 。丰水时 ， 村里安个临时渡口 ， 两三里的水面 ， 给乡亲们省去很多脚 。一次次的“大爷 ， 让我来” ， 就叫福生的撑船篙技术渐渐练成 。枯水季节里 ， 福生每次去学校前都会爬到大杨树的高头 ， 大致望一望河滩积水 ， 以便事先定下行走线路 。这一经历 ， 使福生将看到的景象写成了小诗 ， 老师说比喻的真妙 ， 报纸肯定会登 。4元钱的稿费 ， 轰动了全公社 ， 一个庄子的老少爷们都说 ， 那小子爬一次树 ， 抵上我们干10天的活 。福生他差点就要小看那些诗人了 ， 不就是把树梢弥漫开的袅袅炊烟 ， 比喻成大片莲藕盛开的花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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