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 诗意的栖居 诗意地栖居于大地上


海德格尔认为个体生命只有在明白“向死的存在”和珍惜向死的自由之时 , 才会真正渴望与追求自己本真的状态与理想的生活 。 也许每一个人追求的方法或途径不尽相同 , 但海德格尔以其独特的思考与理解 , 为我们指出通过诗的语言、对神性的领悟 , 达到诗意地生活的理想境界 。
一、通向语言的道路
语言之说是时间性存在的真正海洋 , 诗歌这一纯粹所说是重要的存在澄明之舟 , 这使海德格尔接近东方“天人一体”神秘境界 , 也把人带到语言之本质的位置 。 《在通向语言的途中》系《海德格尔全集》之第12卷 , 是海德格尔后期的一部重头著作 , 其中所收共6篇文章 , 都是海德格尔在20世纪50年代所做的演讲报告 , 集中地呈现了他后期的语言思想 。
冬夜
雪花在窗外轻轻拂扬 ,
晚祷的钟声悠悠鸣响 ,
屋子已准备完 ,
餐桌上为众人摆下了盛筵 。
只有少量漫游者 ,
从幽暗路径走向大门 。
金光闪烁的恩惠之树
吮吸着大地中的寒露 。
漫游者静静地跨进;
痛苦已把门槛化成石头 。
在清澄光华的照映中 ,
是桌上的面包和美酒 。
这是海德格尔在他的《语言》这篇演讲中反复吟唱讲解的乔治·特拉克尔的诗 。 海德格尔认为探讨语言意味着:恰恰不是把语言 , 而是把我们 , 带到语言之本质的位置那里 , 也即:聚集入居有事件(Ereignis)之中 。 而语言之为语言如何成其本质:答曰:语言说 。 而如若我们一定要在所说中寻求语言之说 , 我们最好是去寻找一种纯粹所说 。 而纯粹所说乃是诗歌 。 海德格尔在此诗中看到了很多 , 我们试举一段:“诗的第一节召唤什么?它召唤物 , 令物到来 。 令物到何方?并非令物作为在场者置身于在场者中 , 并非令诗中所说的桌子到诸位现在的座位之间 。 在召唤中被召唤的到达之位置(der Ort der Ankunft)是一种隐蔽入不在场中的在场 。 命名着的召唤令物进入这种到达 。 这种令(Heissen)乃是邀请(Einladen) 。 它邀请物 , 使物之为物与人相关涉 。 落雪把人带入暮色苍茫的天空之下 。 晚祷钟声的鸣响把终有一死的人带到神面前 。 屋子和桌子把人与大地结合起来 。 这些被命名的物 , 也即被召唤的物 , 把天、地、人、神四方聚集于自身 。 这四方是一种原始统一的并存 。 物让四方之四重整体(das Geviert der Vier)栖留于自身 。 这种聚集着的栖留(Verweilenlas-sen)乃是物之物化(das Dingen der Dinge) 。 我们把在物之物化中栖留的天、地、人、神的统一的四重整体(Geviert)称之为世界(Welt) 。 在命名中 , 获得命名的物被召唤入它们的物化中了 。 物化之际 , 物展开世界:物在世界中逗留(Weilen) , 而且只要逗留着 , 总在世界中逗留 。 物由于物化而实现世界 。 我们的古语言把这种实现(Austragen)称作bernbaren , 从而有gebaren和Gebarde两词 。 物化之际 , 物才是物 。 物化之际 , 物才实现(gebaren)世界 。 ”
看到了这样的描述 , 我们有似曾相识之感 , 是的 , 如果我们没有忘记海德格尔在《艺术作品的本源》中对凡·高油画中的一双农鞋的描述的话 , 我们记得海德格尔在农妇的一双鞋中看到了农妇的整个世界的存在 , 在这里海德格尔通过诗人乔治·特拉克尔的诗作 , 展现了天、地、人、神这四大的统一的四重整体的世界 , 我们在一切的努力背后 , 看到了什么?是海德格尔企图克服西方世界人及人处身的世界的四分五裂的自我迷失 , 这种迷失是由科学、机械技术、艺术进入了美学的视界、人类活动被当做文化来理解和贯彻 , 以及弃神等等对真正世界的无情支解与残酷的割裂所造成的 。 海德格尔说 , 诗人的诗歌让我们重新踏上了寻回天、地、人、神的统一的四重整体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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