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 诗意的栖居 诗意地栖居于大地上( 三 )


在有关语言的诗意经验所道说的东西中蕴涵着这样一种关系 , 即本身并不“存在”的“存在”(ist)与同样也不是什么存在者的词语之间的关系 。 词语即是给出者(das Gebende) 。 给出什么呢?按诗意经验和思想的最古老传统来看 , 词语给出存在 。 而诗与思的道说 , 是澄明着和掩蔽着之际把世界端呈出来 , 这乃是道说的本质存在 。
海德格尔在随后的《词语》与《走向语言之途》中进一步阐释了他的思想 , 特别是后者海德格尔着重强调了诺瓦利斯的一句话:“语言仅仅关切于自身 , 这就是语言的特性 , 却无人知晓 。 ”海德格尔带领我们去领会洪堡走向语言的道路中关于语言的思想 , 洪堡说:“就其现实的本质来看 , 语言是某种持续地每时每刻消逝着的东西 。 即使是文字对语言的记录也始终只是一种不完全的木乃伊式的保存 , 但这种保存却一再需要人们在那里寻求活生生的转化 。 语言本不是产品(Ergon) , 而是一种活动(En-ergeia) 。 它的真正定义因此只能是一个发生学的定义 。 也就是说 , 语言乃是永远自身复现着的精神活动 , 它能够使分音节的声音成为思想的表达 。 直接地和严格地看来 , 这是对任何一次说(Sprechen)的定义;但在真正的和本质性意义上 , 人们似乎也只能把这种说的总体当做语言 。 ”
海德格尔提醒我们:通向语言的道路要让人们经验作为语言的语言 , 而不是把语言解释为这个或那个东西 , 并因此与语言失之交臂 。 而贯通并且嵌合澄明之自由境界(das Freie der Lichtung);澄明必然寻找一切闪现 , 离弃一切隐失 , 任何在场和不在场都必然入于澄明而自行显示 , 自行诉说(sich einsagen) 。 因为大道是这个法则 , 因为它把终有一死的人聚集入成道之中而达乎其本质 , 并把终有一死的人保持在其中 。
海德格尔《走向语言之途》用洪堡的著名论文《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中的一段话做结束是意味深长的 , 这段话是这样的:“并没有改变语言的语音 , 更没有改变语言的形式和规则 , 时代通过不断增长的观念发展了 , 增强了思维力和不断深化的感受能力 , 往往把它以前所不具有的东西引入语言中 。 进而把某个不同的意义置入相同的外壳中 , 把某种不同的事物置于同一标志之下 , 根据相同的连接法则来说明不同层次上的观念过程 。 这乃是一个民族的文学的永恒成果 , 而在文学中首要的乃是诗和哲学 。 ”我们说意味深长是因为这段话近乎完美地概括和表达了海德格尔的思想 , 特别走在语言之途即走在存在之途中的海德格尔
早期难以表达也并没有能真正表达的时间性 , 然而这时的存在与时间与《存在与时间》已面目全非了 , 某种意义上我们完全可以说《在通向语言的途中》就是《存在与时间》的成熟的第二部 。 海德格尔的思想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思想冒险 , 阅读他的著作是随同冒险 。 任何一个阅读海德格尔的人 , 如果最后没有产生像从柏拉图的“洞穴比喻”中的洞穴中出来的感觉的话 , 我们完全可以说他根本没有读懂海德格尔 , 但注意海德格尔出来后的世界可以说完全颠覆了柏拉图出来后的世界 。
海德格尔应成为我们的榜样 , 但不能成为膜拜的偶像 , 因为我们同他一样走在通向语言的途中 , 但我们却要靠我们自己来走完各自的林中路 , 而“诗意地栖居”却是我们共同的理想与期盼 。
三、人 , 诗意地生活
海德格尔认为现代人的生活在一定意义上处于一种无家可归的境遇 , 因为现代人处于对存在的遗忘之中 , “无家可归状态是存在遗忘的标志 。 ”在他看来 , “存在是作为澄明而在的 , 存在的澄明提供着通往存在的近处 , 人作为生存着的人本来就居于这近处之中 , 居在‘此’的澄明之中 , 然而‘如今人已经不能够特别地体会并承担这种居了’ 。 ”具体表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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