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ccadilly 埃兹拉·庞德:中国诗有鲜明活泼的呈现 不加说教 不加陈述( 三 )


这些就是“人”?但是有些英雄的“鬼魂”?但是半神?还是“猎人”?我们完全不能确定。诗人只给了我们一些细节,用了一些暗示,大部分或全部,通过暗示构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和氛围。庞德曾把这个形象称为“客观形象”:
感觉捕捉到某个场景或动作,完全带入内心,而澎湃的漩涡则小心翼翼地冲刷着不重要的东西,把主要的主导品质抛在脑后,就像最初的异物一样浮现出来。
在这首诗中,诗人似乎用了水银灯来照明,让我们可以集中精力拍摄几个镜头——缓慢的脚步、优柔寡断的摇晃、“翘起翅膀”和“跳动”,这些只能在读者的想象中完成。
我们可以看到,庞德的诗歌注重氛围的营造,要求读者在强烈而鲜明的意象之间来回感受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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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的诗歌注重氛围的营造,要求读者在强烈而鲜明的意象之间来回感受情绪波动。
庞德早期诗歌中有两个显著的艺术步骤/策略,其中之一就是专注。对他的《巴黎地铁站》创作过程的解释——初稿中从三十线到两线——就是对这种方法最好的解释。我们不知道所谓三十行的初稿是什么样的,但是庞德在《如何开始》一文中给了我们一些提示。他提到自己早期的一首诗《皮卡迪利》,这首诗恰好是一首以脸为母题的诗:“三年来,我一直在为皮卡迪利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这是一首八行诗,现在只是一种滥交。差不多一年了,我一直在努力让巴黎地铁发生在我身上,把这个非常美好的事件写成一首诗。我走出地铁站,我想是在协和车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张漂亮的脸,然后突然转过身来,一张又一张漂亮的孩子的脸,然后又是一张漂亮的脸。”
皮卡迪利大街写于1909年。更有趣的是,它从一张脸开始:“美丽而悲惨的脸……”我们估计巴黎地铁站的初稿肯定和皮卡迪利不同,但他为什么要提这首诗呢?你为什么后来在最重要的诗集《人物》中省略了这首诗?我们至少可以假设,巴黎地铁站的初稿在呈现方式上并不比皮卡迪利大街好多少。我们不妨对比一下这两首诗,看看为什么巴黎地铁站浓缩成两行后,比长长的皮卡迪利大街还要丰富。
皮卡迪利街
美丽,悲惨的脸
你,过去是完整的,今天你倒下了
啊,你是卑微的,你可以很被爱
现在又湿又醉
谁能忘记你?
啊,幻想,脆弱的脸,很多中的几个
粗俗、粗暴、厚脸皮
上帝知道我不能怜悯他们,也许我应该...
但是,啊,你精致而富于幻想的脸
谁能忘记你?
巴黎地铁站
人群中这些面孔的影子:
潮湿的黑色树枝上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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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迪利的诗很平淡,因为对脸的描写太露骨了。所谓的感觉来自于平时的对比和讽刺:“美好”却“悲惨”,“过去完整”,“现在堕落”,“很心爱”却“湿漉漉”又“醉醺醺”。诗歌一点也不复杂,面孔的形象没有内化的过程,也没有艺术的雕琢。更糟糕的是,他们的时间变化只能直接描述,没有直接体验的可能。
“巴黎地铁站”有着不一样的风景。脸的属性被完全压制,在这一刻留下一种不确定的、模糊的、强烈感受到的、漂浮的无形品质,从“建筑阴影”中放射出来。“建筑阴影”一词不仅唤起了特定层次的意义,而且唤起了多层次的暗示性;并没有说这些面孔是美好的、恐怖的、堕落的、悲剧的,但似乎都包含了这些。这一时刻的本质是通过人与自然场景的并置而显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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