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矶山 前世今生鄱阳湖:鄱阳南湖的形成( 三 )


本文开篇就指出了金陵书局出版的《太平玉环》两部重点史料的版本,因此有必要重新讨论之前关于鄱阳湖形成时间的结论。明清《太平记》虽有“伪本”,但参考宋版《太平记》,仍有一些记载值得商榷。
其一,在饶州鄱阳县下,载有“鄱江水。自当县、浮梁、乐平、余干等三县合为鄱江,经郡城南,东过都昌县,入彭蠡湖。” 这表明,北宋初期“彭蠡湖”尚未扩展到鄱阳县城附近,不然鄱江之水就不必过都昌县入彭蠡湖,而是直接过县城不远就可入湖;其二,在洪州南昌县下,载“松门山,在县北水路二百一十五里,其山多松,遂以为名。北临大江及彭蠡湖。” 由此可知,彭蠡湖尚在松门山之北;其三,在南康军下,载有“东南渡江至松口,三十里入都昌县界。” 松口即松门山彭蠡口,从南康星子县城到都昌县要先渡过赣江到松门山,但是松门山到都昌界三十里却未注明是水路,都昌县下亦未载县东南有湖,从而可判断彭蠡湖尚未越过松门山南扩。由此可知,乐史虽是江西宜黄人,但却并未注意到彭蠡湖水体向东南鄡阳平原大规模扩张的变化,也只字未提“鄱阳湖”水体的出现。
仅从《天下太平录》来看,北宋初期李鹏湖的位置并没有延伸到杨洋平原东南部。值得注意的是,夏季和秋季,李鹏湖的水沿着各种河流向上游溢出,从而压制了河流,在杨珊平原形成了许多当地的湖泊。比如饶州余干县,下载:“五子岗在县城西北二十里。禹干河之一的水口就是史丹湖。”受栗鹏湖上升水体的影响,余干河在余干河口形成了史丹湖。此外,下载洪州南昌县东湖“水流经张江,增减与河水相同”,说明南昌县附近的东湖虽然距离较远,但仍会受到栗鹏湖水位上升的影响。这些记载表明,北宋初期,虽然李鹏湖的主体没有侵入晋阳平原东南部,但栗鹏湖的水体已经季节性地上升到河流上游,甚至由于下游水体的压制,在河流上游已经开始形成局部水体。
北宋所修地理总志,除《太平寰宇记》外,还有《元丰九域志》和《舆地广记》,所载政区前者为北宋中期元丰之制,后者为北宋末期政和之制。 在《元丰九域志》江州德化县下,仅载有“彭蠡湖”三字,而在饶州、洪州下未见任何记载。 同样,在《舆地广记》中,只在江州德化县、彭泽县和南康军星子县下载有“彭蠡湖”,而饶州、洪州下未见记载。 以上信息显示,直到北宋末期,地理志书中没有出现“鄱阳湖”之记载,也没有发现“彭蠡湖”的范围扩展到饶州、洪州境内的任何记载,“彭蠡湖”只在江州德化县境内有载。这说明,在北宋时期,几乎没有地理志书注意到鄡阳平原的地理变迁,彭蠡湖的范围也未见有明显的变动。彭蠡湖水体顺着江道在逐渐向上游入侵鄡阳平原,从而形成沿江两岸水面季节性涨落,在低洼地区已经形成面积不等的湖面,但今天鄱阳湖的大体范围尚未形成。
北宋的各种地理志虽然完全忽略了鄱阳湖,却没有记载。然而,在当时文人的诗歌中,仍有许多对鄱阳湖的提及。从南唐到北宋初,徐铉在《迁饶州使君他周》和《送表兄弟到鄱阳拜师》两首诗中都提到了“鄱阳湖”。此外,北宋名臣赵聘在《后鄱阳湖》和《后鄱阳湖先发洪水,留唐杰等制》两首诗中也提到了“鄱阳湖”。这些诗是徐铉和赵聘在鄱阳湖边旅行时写的。与那些坐在书房里根据历史记载写地理记录的人相比,他们无疑能感受到古阳平原的水文地理变化。这也提醒研究者,历代的地理记录并不能及时反映自然地理的变化过程,而是具有明显的滞后性。此外,北宋初年,晏殊在晏原宪的《公学要义》中提到:“鄱阳湖发自南饶州,绵延二十里”。事实上,北宋初期,北方的栗鹏湖水体已经越过了松门山,向都昌县南部扩展。然而,北宋地理志中对“鄱阳湖”水体的忽视,可能反映出水体仍处于由小变大的过程中,许多散布在灌阳平原的恶性湖泊河流逐渐与李鹏湖、史丹湖等大型水体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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