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版与其说是黑帮片,不如说是青春片,因为漫画《少年与危险》是一个更真实更残酷的世界。兄弟情没了,一切都是利益和算计,连主角都不是忠诚的化身。陈浩南是个瘾君子、杀人犯、走私犯、暴躁狂……他和电影版郑伊健饰演的现代侠客完全不同。
曾有采访人员问过牛佬,你对黑帮故事如此熟悉,是曾经的江湖中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牛佬认为创作中有两种人,一种是完全由空创作,另一种是热爱贴近现实。他认为自己更倾向于后者,只是熟悉黑帮文化。
当时,香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是非之地。港英政府腐败,地方帮派猖獗。匪徒、商人、警察的保护,使他们成为当时香港社会的“三座大山”。因此,极度压抑的气氛传遍了整个城市。
牛佬在蓝田徙置区长大,那里的治安差到要居民自组保安队,他见过一群古惑仔冲进保安队的基地斩人。在这样的背景下,很少人不认识几个江湖朋友。但少年牛佬没有误入歧途,“哪个画漫画的不熬夜?在公司熬的夜多了,自然就没时间混社会了。”
从一个朋友的口中,牛佬看到了幸福、敌意和流血的世界。他把所有这些故事都画成了漫画。这个人陈浩南,对应的是现实中的“湾仔之虎”陈耀兴。刚开始只是新义安的一个停车童,后来一路坐到了新义安的三合一大厅。
牛佬年轻时,图片来源:看台新闻
漫画爆红后,有一些道上的兄弟找上门来,把自己的威风史告诉他。等自己被画进了漫画,他们便洋洋自得,觉得又多了一段值得告诉子孙后代的故事。
基于事实的创作经常给牛佬带来麻烦。1992年,当《少年与危险》漫画被连载到第35期时,牛佬接到了朱利安·冈的威胁电话,指控他乱涂乱画。他还写了一个关于“车库里的男孩”的故事,并接到了恐吓电话。相关的老板谴责牛佬的故事,因为他教他的儿子坏,所以他的车被摧毁。
对于这些恐吓,牛佬或道歉,或置之不理。总之,作为江湖的“编外人员”,他总有办法保全自己。
牛佬年轻时,图片来源:看台新闻
但是他没有办法“保全”自己的作品。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黑帮是香港电影的最大金主。刘德华曾被黑帮拿枪指着,威胁拍戏;刘嘉玲因不肯接拍电影,被绑架并拍下了裸照……黑帮想拍的电影,也多以暴力题材为主,为自己洗白,宣扬黑社会的道义。
牛佬的《少年与危险》就是这样,从一部全方位揭露黑社会的漫画,变成了一部“正义人物”的电影。
有采访人员问过牛佬,为什么读者会爱看这种“健康”的江湖义气?他的答案简单粗暴——因为蠢。他旁观黑帮历史数十年,“所谓的‘义气’真实价格不会超过几万元”,真实世界的黑社会哪会有多少义气?
漫画故事连载到2011年,陈浩南遭受各种打击,从老挝退役,整个故事基本结束。
当时牛佬也有意打造新的古惑仔人物出来,接下来连载的《翻天覆地油麻地》和《重组洪兴十二坐馆》两章,都带出了大量新角色,可惜这些角色并未得到读者的认同,最终牛佬还是得“请”出陈浩南来救场。
2015年,漫画连载到洪兴与毒蛇帮对峙的篇章。陈浩南,之前是一个新角色的配角,再次来到前台,和当时的红星帮头目梁家仁一起,对抗台湾省的黑社会杀手。牛佬还推出了《神奇重生》计划,让读者投票选出可以复活的角色,只能选一个。结果最后两个强势的立华正人和东星兴盛起来,立华正人成为唯一复活的人物。
这一系列举动让《古惑仔》漫画的销量重又攀升,延续了几年的连载。但时代终究是变迁了,如今网络漫画兴起,读者也有大量可以选择的漫画去追,坚持传统报摊售卖路线的《古惑仔》流失了不少读者,纵使牛佬后来也转向网络发布,但这个已经陈旧不堪的故事,实在无法吸引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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