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艾肯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二 )


文学欣赏有什么区别和一致性?如何理解“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中有两个引用
除了民族、时代、阶级的差异,文学欣赏也表现出个体差异。这种差异不仅表现在对作品内容和性质的理解上,还表现在对作品的深刻和广泛的理解上。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在于欣赏者的主观方面。由于主观条件的不同,人们对艺术形象的感受和理解可能是正确的、扭曲的甚至是错误的;它可以是深刻的,也可以是肤浅的;你可以专注于图像的这一方面,也可以专注于图像的另一方面;引发观者情感交流的可以是这一部分,也可以是另一部分。在每个人基本都热爱一件作品的情况下,他们是否能欣赏到它所有的美,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不同的。所谓“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是指这种情况。
艺术形象不仅是反映现实生活的一种特殊形式,也是作家心灵加工的产物。因此,任何艺术形象都是主观与客观的统一;当艺术形象产生时,它是具有确定的客观意义的具体的客观存在,其客观意义不随欣赏者的主观感受而转移。艺术形象作为一种客观的欣赏对象,其基本方面是明确的、清晰的,一般规定了欣赏者感受和认知的方向、范围和性质。这样,虽然“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欣赏,但它仍然是哈姆雷特,它绝不像唐吉诃德或任何其他人那样被感觉到。
“1000个哈姆雷特”出现在《与青春谈美,修订版》和《文学概论》中,这大概为2000年后这句话在中国互联网上的传播提供了溶质。同时,两本书对这句话的背景表述也比较模糊——“西方美学家说”和“所谓”,这或许也是《1000个哈姆雷特》不分古今中外不分青红皂白认亲戚的原因。
还有一种说法是,《1000个哈姆雷特》在中国的传播与接受美学的引入有关。“接受美学”是1967年由德国康斯坦丁大学文艺教授姚斯提出的欧美文艺思潮。他认为,即使一部作品付印,如果读者没有读过,它也只是一篇文字。从文本到作品的转变取决于审美主体的感知、调节和创造,即文学作品功能和价值的实现取决于读者的接受。
就《与青春谈美》《修订稿》《文学概论》相关章节的观点而言,确实与接受美学有相通之处。20世纪80年代是包括接受美学在内的大量西方文学思想传入中国的时代。一切都很吻合,对《一千个哈姆雷特》起源的研究似乎指向了姚斯等人的作品。然而,一位学者的文章颠覆了这一自然推论。他就是著名美学家朱光潜,他的文章是《论美是客观与主观的统一》。这篇文章最早发表在1957年第四期《哲学研究》上,后来被收入《朱光潜全集》第五卷。《论美是客观与主观的统一》的写作和出版早于接受美学的出现。
朱光潜撰写《论美是客观与主观的统一》一文,主要目的是与蔡仪、李泽厚等人所持的机械唯物主义美学观点进行争论。朱光潜在反思自己原有的主观唯心主义审美观的基础上,提出了“美是客观与主观的统一”的命题。在本文的第三部分“我现在的美学观阐释”中,朱光潜关于审美差异的论述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如下-
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传统的民族,不同的阶级,不同的文化修养的阶级,都可以看出审美趣味的差异。关于这一点,普列汉诺夫在他的《艺术与社会生活》中已经给出了许多生动的例子,并进行了精辟的分析,因此我们在此不再赘述。即使在同一时期,同一民族、同一阶级的人,对同一文艺作品也不可能有相同的看法。“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不是没有事实依据的。
《论美是客观与主观的统一》中的“1000个哈姆雷特”是朱光潜20卷本《全集》中唯一的出场,也是目前中国文学中最早的呈现。但是从朱光的潜在文章中的表达来看,这句话被引用了。换句话说,《1000个哈姆雷特》是朱光潜引用的,不是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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