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茶·与杂技

或者落英缤纷的黯然 , 或者长天落霞的淡然 , 或者春华秋实的欣然 , 或者物我两忘的超然 , 在人生悲喜离合的境遇中 , 总少不了一份关于茶的淡雅与清素 , 伴我踽踽独行 , 伴我万千思量 。每次端起茶盏 , 定心品茗之时 , 除了对茶的醉心、痴心、倾心 , 还另有一番动心 , 一直潜藏在我思想的脉搏深处 , 冥冥起伏 , 那就是将“茶”和“杂技”搬上舞台 。“茶”与“杂技”组合成茶剧的想法缘于很久以前一个偶然间的怦然心动——品茶观戏 , 一掬香茗中映出舞台上翻飞的斑斓……
这种心动并不磅礴 , 却丝丝缕缕难以抑制 , 这种心动不是澎湃 , 而是内心深处不可名状的自然之态 。这种微渺而琐碎的情感 , 日积月累 , 终于在某一天成为一个艺术构思 , 跃然与宣纸之上 。此时 , 《CHA》的艺术雏形如一粒种子 , 在偶然与必然的集合中 , 胚芽初露 。
中国茶文化博大精深 , 其涵盖面之广、纵深性之厚 , 确实非言能喻 , 特别是用杂技这种技术性较强、指向性较弱的艺术形式 , 更是难度倍增 。然而 , 正如茶所蕴含的精神指向一样 , 于大象中看无形 , 于大音中听无声 , 往往事物或者事件的存在 , 都在其无端的因 , 延伸出有终的果 , 中间的艰难是一种转化的驱动、质变的催生 。
观历史长河 , 蓦然回首 , 发觉它们是可以相拥相融的 。
传说中 , 远古时的神农氏发现了茶 , 以沸水冲泡的饮法 , 使人们品味到茶叶自然纯清的滋味 , 故采天地之灵气、集万物之共性的茶被赋予了超乎自然生长之物的精魂 。与历史齐步 , 品茗也逐渐与歌舞、弹琴、书法、赏画、读书、吟诗等比肩、齐名 , 成为一种文化 , 成为集哲学、史学、美学、文艺学、宗教学以及音乐舞蹈、琴棋书画于一体的中华文明载体 。
同样追溯到远古时代 , 中华民族祖先们在为生存而战的漫长过程中 , 创造掌握了如钻燧取火、渔猎、攀援、涉水等技能 , 其中飞弹、投枪、刀斧、兵器等用具的制造和使用 , 乃至人与兽、人与人的徒手搏斗 , 则把这些技巧和技能发挥到极致 。和时间同拍 , 人们在记录、赞美、讴歌、炫耀这种挑战残酷自然和人类能力极限的时间舞台上 , 诞生了最古老的表演艺术形式——杂技 。这朵艺术奇葩成为了中华传统文化的一员 , 也是中国国粹艺术中最具活力、最贴近民众的艺术形式 。
这是两条源远流长的河 , 是河 , 它们就终归能够汇集在一起!最后 , 有了这台戏……
无论在漫步烟雨江南 , 还是静观山门佛寺 , 无论游身世态茶馆 , 还是追溯茶马古道 , 我始终被一个茶字 , 牵引着惊叹的灵魂 。在历史的深远中 , 我用汗水重育当年的茶花;在当下的贴近中 , 我的付出微醺在精致的茶道 。丝缕与茶不离 , 日夜与茶为伴 。在导演的工作中 , 我对茶的参悟 , 分秒递进 , 愈加深刻 。导演《CHA》与品尝茶 , 有太多共通之处 。初尝苦涩 , 再尝芬芳 , 后尝淡泊 , 尾尝雅致 。
走进《CHA》的舞台 , 我没有做戏 , 而是演绎人生 。情景设置、对话唱词、动作编排等等 , 我都当成一种生命的细节去打造 , 当成一种心灵的仪式去敬拜 , 丝毫不敢大意 。因为茶不仅是入人口的 , 更是入人心的 。面对一颗纯净的心 , 任何人没有猥亵的资格 , 只有小心翼翼地 , 用一种平等的笑容去交流 , 绝不可作出说教的姿态 。
所以 , 我微笑着导演《CHA》 , 微笑着品尝茶 。这种微笑源自一个真实的我 , 源自一份真实的存在 , 源自整个浩瀚的世界 。在茶里 , 种种馨香、温暖、诗意、从容、风雅 , 足以让我们微笑着面对我们正在面对和将要面对的一切 。
【《CHA》·茶·与杂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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