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根的雅名是鱼腥草

春节我回到川南偏僻的村庄,山风徐徐,阳光明媚,田野里有了青青的嫩芽 。我拿着锄头和小背篓,奔向庄稼地寻找儿时那些丝丝清甜中散发着浓郁鱼腥味的折耳根 。
折耳根的雅名是鱼腥草,它还有个很乡土的名字是猪鼻拱 。长辈们解释说折耳根叶子肥厚微卷成的小圈像猪鼻而得名,我不喜欢这个名儿只喊它“折耳根” 。我是农民世家,在那没有饭吃的年代,我爬在山坡上,走在沟坎边,到处都有紫红色叶片的折耳根 。我挖出折耳根,在水田里清洗干净,拿回家放在碗里撒点盐和辣椒粉,吃得脸上红霞飞 。
【折耳根的雅名是鱼腥草】当年栽种庄稼的田土里,坡坡坎坎上如今都是桔子树,我在桔林里搜寻了半天,折耳根无踪影 。我揉揉眼睛,穿过桔林去了邻村的小河边,河边两岸全是柚子树 。我拿着笨重的锄头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找不到心中那株紫红色的叶片 。我坐在石头上休息,给柚子树施肥的大叔告诉我,因为除草剂用得太多,现在没有折耳根了,想吃的话只有去镇上买他们种的 。
我去了小镇的菜市场,买回长而粗洁白的折耳根 。除去老根折成小节,井水洗净去泥沙,用淡盐水浸泡捞出洗净再装好滴干水 。折耳根放在大碗里,用酱油、蒜末、花椒粉、辣椒油、鸡精拌匀,最后撒上葱花 。吃起来没有鱼腥味,蒜泥的鲜香弥满唇齿间,折耳根麻辣淡香,清甜爽口 。
光盘了,我的舍头始终没有体验到儿时吃它的腥涩感 。那些年吃折耳根有独特的回口,有某种刺激的舒缓和释放,也许这纯正美味只有在荒山野岭杂草丛中生长的才有了吧 。
人工栽养的折耳根味儿淡了些,但它的药用价值没有变 。中医认为,折耳根性微寒味苦无毒,通肺经、膀胱、大肠,具有清热解毒、消痈排脓、利水消肿、通淋的功效 。在临床上治疗肺炎、肺脓疡、慢性气管炎、百日咳、肝炎、便秘和感冒发烧等,被称为“天然安全的抗生素” 。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一场淅淅沥沥的细雨后,折耳根叶厚根白 。在冬日里享受了滋补的我们,正需要些野菜来清除体内的自由基 。春暖花开,吃折耳根的时候到了 。(广东 阙菊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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