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东西你怎么这么紧,装不下已经流出来了好烫(11)


他没注意, 顾明岐原本热切的眸子, 一分分黯淡了下去 。
那个夜晚就这么过去 。
3
明岐是这样的女生:性子冷, 中规中矩, 从不强出头, 说话只看住对方的下巴 。 早睡早起, 作息比一个老人还要规律, 加之她学的是古汉语, 身上更有股沉沉的暮气 。
其实她是个寡味的女孩, 幸好有一张美好的脸庞, 有初中高中同学惊觉女大十八变, 转过头来追她, 她只淡笑, “你都见过我从前的丑模样, 我心里自卑 。 ”
她不恋爱,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
然而陈家明是例外, 他们第三次约会的时候, 她就和他接吻了 。 或者该说, 他吻向她的时候, 她没有拒绝 。 只是手脚冰凉、意识涣散, 像得了一场重病 。 他松开她的时候, 去握她的手, 一把竹子, 清冷又细腻 。 他笑了, “初吻?这么紧张?”
她摇头, “不算是 。 ”
明岐的初吻在五年级, 也有一个少年喜欢在石榴树下做作业, 那天是一个盛夏的黄昏, 只有他们两个还留在学校里等迟来的家长 。 少年做完了作业兀自趴在凉亭里睡起觉来 。 他没有和她说话的兴趣, 他是课代表、班长、大队长, 而她只是一个安静坐在角落里、功课不好不坏的乖学生 。
这样的学生是最容易被遗忘的 。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的, 也许是那天的石榴花开得太好, 好像随时会死掉 。 她慌乱地把唇印在少年的唇瓣上, 三秒钟的功夫, 她慌乱如被自己狩猎的白兔, 闷头逃窜 。
明岐告诉陈家明, 她在小学的时候偷偷亲过一个喜欢的男生, 但是那个男生不知道 。
陈家明笑, “你那个不算 。 他不曾像我这样吻过你 。 ”
是的, 他不曾 。
4
他们的第三次约会弥漫着离别的伤感 。 或者说整个学校这个时候都笼罩在毕业的气氛中 。 陈家明实习是在上海一家很好的外贸公司, 答辩前还要再去一趟, 敲定合约细节 。
明岐等着他来告别, 然而他迟迟不来, 她想:是他要告别的人太多了吧 。
直到要走的那天凌晨, 他才来找她, 提着一个简便的行李袋, 立在蟹青色的天色里, 微笑道:“我九点的火车, 我们出去走走吧 。 ”
他们去早市的花鸟市场, 那里是熙熙攘攘, 湿漉漉的热闹, 他拉着她的手, 力道不轻不重, 是温柔 。
白色的栀子、粉色的夹竹桃、白银色肚皮的金鱼、色彩斑斓的不知名鸟儿 。 明岐走着、看着、经过着, 渐渐忘了心底丛生的哀凉, 它像一条无害的小青蛇, 细细凉凉地隐匿进了碧绿的草丛 。
陈家明买了一小盆羊齿兰, 带她去吃早餐, 沸腾的豆浆、热得小笼包, 他们吃得十分酣畅, 额头有了一层薄汗 。
“这个送给你, 要好好照顾它 。 我回来的时候要查收 。 ”他的眼睛看定她 。
他的意思是他们还不会分手, 而她故作不察觉, 静淡地接过来, 没说什么 。
可是应该说些什么 。 她想了想, 于是说:“一路顺风 。 ”
他失落地看向别处, 也许他曾设想她该更热烈些 。
而她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感恩戴德 。
5
陈家明去上海的第四天晚上, 明岐做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还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身体没长开, 穿着学校的那种白衬衫 。 衬衫的料子太薄, 明显看得到里面的白色内衣 。 然而没有半点性感, 一条横过蝴蝶骨, 两条越过肩胛骨, 都是骨瘦轻寒的样子 。 她站在落满夕阳的走廊里出年级黑板报 。 踩着一张高凳, 持着板擦, 擦完一些再挪过一点 。 然后有一个穿同样校服衬衫的男生从楼梯上下来, 他背着一个重重的黑书包、手里拿着一罐可乐和面包 。 他跑下去几步, 又折了回来, 把面包叼在嘴里, 从她手中接过板擦, 刷刷几下就把她擦不到的地方擦干净了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