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出发时大家都到机场送行是什么感受?

我们没有火车、飞机久远年代相隔千上万水久久不能得见的心情 , 到了当下一场疫情仿佛我们又回到了远去时光......
近些日很久没到机场送行啦 。多亏疫情 , 重新寻回久违的送行情绪 。
在法国出生一直和大姐生活的外甥因为疫情“此起彼伏”在国内呆了将近一年 , 终于要回到他生活的“家乡” 。到机场送行的 , 除了我还有其他家庭成员 , 机场旅客并不多 , 但在疫情年代已算拥挤 。虽然已根据限制将大家保持距离 , 但离别愁绪充斥离境大厅 , 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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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惊觉 , 改革开放后的几十年不管是公差还是出游 , 出国已普通到大家渐渐不再觉得去机场有送行的必要 , 因为越来越多人每有一个长假或许就出国一次 , 确实像老派儿人说的搭飞机像搭巴士 , 走了几天就回来然后假期来到又再重复行程 , 远游原本应该有的满怀愁绪都来不及酝酿 , 送行更是渐渐变得没有意义 。
17岁外甥是我们家第一个也是至今唯一在疫情间乘搭飞机出国的 , 并体验过14天隔离期的成员 。原本只打算呆四个星期在国内修补牙齿(国内治疗牙齿价格便宜) , 后来疫情愈发严重 , 呆在家也一年了 , 只能天天上网课 , 难得的圣诞、元旦、春节统统都在这里度过了 , 这也是自小在法国长大的他过去十多年在国内住得最久的一次 。最开心的当然是妈妈 , 也就是他外婆 , 每天外孙子陪伴 , 心情大好 。但开心与难过往往是成正比的 , 而且必定成双 。终于到外甥回法国的时候 , 不仅外婆难过 , 每个在这里的家庭成员都不舍 , 因为家里多了一个阳光男孩实在热闹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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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外甥出发时大家都到机场送行 。那真是阔别太久的感受 。陪着办理登机手续 , 帮忙拿行李 , 忙着叮咛嘱咐 , 拍照留念 , 然后到了入闸那一刻 , 紧紧拥抱挥别 , 嘴里说着保重 , 心里按捺着不舍情绪 , 只差眼眶还没湿润 。这种送行心情 , 很多年以前曾经有过 , 在那个还没有手机还没有社交媒体的年代 , 我们是带着大大的相机到机场 , 然后带着红红的眼睛回家 , 就算只是出国旅行 , 留下的没去的 , 总是泪眼朦胧搭车离开机场 , 情绪都要好一阵子才能恢复 。
当飞行越来越可负担 , 也越来越简单 , 我们开始觉得老远到机场去送行 , 而且还要送得那么频密是一种累赘 。反正没隔几天就回来了 , 不必浪费情感和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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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场疫情将很多人天涯分隔 , 分散世界各地的家庭成员随时搭飞机与家人团聚的便利成了一种奢侈 , 甚至是不可能 。也有因为疫情远来的亲属、朋友滞留当地反而有了长久团聚的可能 , 于是我们突然重新珍惜相聚的时光 , 也在说再见的时候将几乎快被遗忘的不舍情绪与波动情感重新启动 。像重被启动的电脑 , 运作突然顺畅了 , 原本“阻塞”的许多应用程序各就各位 , 被压到最下端的情绪又浮上台面 , 我们像是又活了起来 。
真的 , 送外甥到机场那天 , 我仿佛回到小时候到机场为不同家庭成员或亲戚送行的时刻 , 一大群人送一个人 , 隆重又慎重 , 可以用掉半天的时间 。久违的送行心情难免不舍 , 甚至有点难过 , 但感觉特好 , 因为我重新感受到消失已久的情感 , 那让我知道自己还存活着 , 仍然有一些事情能让自己的情绪波动起落 , 我这个为了生活麻木了半生的机械人 , 原来还有一半没有麻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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