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战车 战国军功爵制度的先声:铁之战( 三 )


由于卫国太子蒯聩此前只经历过各种军事训练,还没有正式的作战经验,所以看到数目庞大的敌军,不免心生紧张,而且还吓得一度想抛弃战车逃跑。但立马被御者斥责为懦弱不堪,这才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恐惧。
情绪稍微稳定后,卫国王子向祖先祈福:
“远孙蒯聩谨告吾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郑胜搅乱常道,晋国处在危难之中,不能平定祸乱,派赵鞅前来讨伐。蒯聩放弃安逸,立于持矛作战的行列里,谨敢祖先们祈祷保佑,不要断筋,不要折骨,脸上不要受伤,以成就大事,不给祖宗们带来羞辱。对死生的命运,我不敢奢求定数,对精致的佩玉我绝敢不爱惜。”
从这个祈祷可以看出,王子可能有一张英俊的脸,所以他祈祷他的祖先不要毁容。而且,骨折、断筋、毁容,都是那个时代车战贵族必须承担的风险:整个战车车厢非常简单,一旦车战战士被撞倒或掉入车内,就有骨折的危险;一旦你在步战中不慎,可能会被敌人的戈、斧砍伤,扫腿或断臂,或被戈外虎推杀;由于缺乏使用面部保护或面罩头盔的传统,面部作为脆弱和暴露的部分,很容易被刀剑、长矛和老虎伤害。所以春秋时期的王公贵族要在毫无防备的战车马车中英勇杀敌,确实很难考验武功和驾驶技术。

汽车和马匹被埋在简的墓地里
面对郑军十分庞大的阵容,以及车轮压过地面时的隆隆巨响,不仅是卫国太子,温邑大夫赵罗甚至吓得都不敢站起来,结果还是驾车的驭手将他绑在了战车上,以至于驭手只能向军法官解释,主将这是疟疾发作,才会如此出丑。
考虑到先秦贵族圈子的高度融合,每一个贵族的任何轶事都会被同盟会和宴席上的同僚广泛传播,然后再传到历史学家那里。虽然有些传闻难免有夸张之嫌,但大多能反映人物性格和当时上流社会的思想。这种细腻的笔触反映了《左传——为公哀二年》中的记载,不仅言简意赅,还记录了人类在激烈战斗中微妙而亲密的情感波动。
激战时刻

按照“我比别人强,没有人比我强”的原则,为了鼓舞士气,赵简子主动在他面前冲锋陷阵。对面郑的战车兵发现敌人率先进攻,于是他们被迫发动车马与敌人作战。事实上,按照春秋时期“郑宋钊聋”的传统,郑国人以灵活、跳营、不守约著称。更何况这次对峙,其实郑只是为叛军运输粮草,所以并没有拼死一战的打算。

赵梦歌
在战斗的一开始,一个武艺精湛的郑国战车射手,就精确命中了赵简子的肩膀;在战车错縠的时候,对面的郑国车战甲士就横戈击中了赵简子的头盔,简子被打得血肉模糊,口中牙齿都连碎几颗,对着弓袋吐血不止。

葛的弧度结构
事实上,这一击十分致命,因为对方很可能是直接对着赵简子的脖子扫击的:春秋时代的戈,其实是持匕首的手的延长版:但戈援和木柲的角度大致形成了100度左右的弧度,所以戈胡部分具有更强的切割与劈砍功能,而这一结构非常有利于战车交错时的互相攻击。相比于矛,戈不仅可以啄击,而且还能横扫,非常适合车战。所幸这一击没有切中咽喉,所以赵简子侥幸躲过一劫。但是由于赵简子冲锋过于靠前,就连赵家主帅的军旗都一度被郑国人抢走,看到主帅深陷危机之中,卫太子蒯聩在战斗中拼命保护主将,并在战车陷入敌阵之后下车步战,驱散了靠近战车的敌方步兵,然后吸引敌军追击。

葛啄步兵
由于战车经历了多次错縠-转向-反冲的过程,在激烈摩擦众,赵简子座驾的靷因为反复转向而被磨断,辛亏是出身贵族的驭手驾车技术高超,所以保全了车体的完整,战车一旦散架,全军都会陷入难以预料的状态。而赵简子则继续在战车上继续擂鼓进军,持续向全军发出指挥号令。在激战之中,身材高大,打着自己旗帜的阳虎突然出现,郑国贵族们看到这个曾经可怕的对手亲临战场,为之一震,而阳虎也奋力冲杀,为身后的大队步兵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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