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齐鲁壹点文|吕永清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老家有句俗话:过了二月二|【青未了】吕永清专栏|二月二 打粮囤 蒸新馍( 二 )


看着我有点惊奇还有点懵的样子 , 爹娘告诉我 , 给囤按上尖搭上梯子 , 说明今年会是个丰收年 , 打的粮食装不下 , 大囤尖 , 小囤流 , 五谷丰登好兆头 。 这时候 , 母亲会递给我几粒粮食 , 让我放在囤的中心位置 , 然后她就开始虔诚地祈祷 , 嘴里是念念有词 , 向神灵们祈求丰年 。 祈祷的什么呢?那时候的我懵懂无知 , 只知道打囤好玩 , 就拿个小铲 , 学着爹和叔叔的样子围个小小的囤 , 然后再画一个小小的梯子 。 只可惜 , 我画得方不方、圆不圆的 , 而且还歪歪斜斜的 , 都得大人们一阵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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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笑什么呢?我一脸的茫然 , 只好跟着嘿嘿地笑 。 等没人了 , 娘才对我说 , 囤是要自己打、自己围的 , 而且还要围得圆圆的 , 打得高高的 , 只有这样 , 粮食才能丰收 , 日子才能过好 , 才能有白馍馍吃 。 一听画圆了能有白馍馍吃 , 我竟然一口气又画了好几个小囤 , 手上、脸上、身上沾满了灰 。 如今再想想小时候的我 , 那真是一个活脱脱的“小吃精” 。 唉 , 何止是我呢?估计大多数的小伙伴都会是这样的“吃精”吧?
看着我画的囤 , 母亲再次对我说 , 自己打的囤、围的仓 , 打的不好围的不圆 , 收的粮食少了、运气不好了 , 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 可是不能怨别人的 。 听着母亲带着一点哲理的大白话 , 我在似懂非懂之间 , 把这些白而不白的大白话印在了心间 , 乃至于我现在做什么事 , 都会带着一种敬畏之心 , 在认真又认真中较着真 , 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 这份本真 , 应该也源自母亲的教诲吧 。
等我再长大一些 , 到了二月二 , 那些囤基本上都是我来打、我来围了 , 而且还一年更比一年好 。 随着生活的逐步好转 , 粮食的收成也越来越好 , 围起来的囤也贴上了“丰”“福”等吉祥字 , 囤的外围也被娘亲手撒了一些粮食 , 说是囤盛不下了 , 就从囤尖上留下来了 。 为此 , 我很佩服不识字的母亲 。 而说到这一点的时候 , 娘就会说 , 她也是从老辈人那儿听来的 , 只是当时穷 , 没有粮食 , 哪舍得再往囤外撒呢?毕竟囤里的、囤外的粮食粒 , 都是要让自家的鸡叨食的 。 只有鸡吃了粮食 , 来年才会五谷丰登 , 六畜兴旺 。 说实话 , 这样的美好愿望 , 谁愿意终止呢?谁不愿意年年延续呢?也许 , 这就是民俗的魅力吧!
打好粮囤了 , 也就是围好粮仓了 , 母亲也去厨屋蒸新馍了 。 看着厨屋烟囱上冒出的炊烟 , 我笑了 , 因为 , 从二月二开始 , 我又能吃上新馍了 。 尽管小时候的二月二 , 蒸出的“新馍”也是地瓜面做成的黑窝窝头 。 虽然如此 , 但那软软的新出锅的黑窝窝头拿在手里、吃在嘴里、咽进肚里的感觉 , 也真的是让我刻骨铭心 , 至今未忘 。
又到二月二了 , 富起来的百姓们天天都在过年 , 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蒸很多很多的馍、炸很多很多的丸子 , 再吃一个正月过年了 。 尽管每年春节 , 母亲还会象征性的蒸点馍、炸点丸子 , 但很快就会吃净 , 再也不会长毛霉变了 。 毕竟 , 现在的超市里正月初一就开门 , 想买什么有什么 , 谁还愿意费力费神去蒸那么多馍呢?毕竟不是以前匮乏的年代了 , 在正月里买不到吃的东西 , 只好提前蒸好“囤积”在家里慢慢吃 。 同样的道理 , 无论是城市农村 , 也再也不会在二月二蒸新馍了 , 新馍早就在春节上班后或元宵节前摆上了餐桌 , 而且是各种各样的白馍 , 不用打粮囤、围粮仓也同样是丰年 。 至于我记忆中的“黑窝窝头” , 则早就成了篆刻在心中的历史记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