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资源的匮乏危境 生命的脆弱易逝

转眼又是一年入冬时节,听说今年冬季会十分寒冷,因为气候的原因,生态和生境不得不遵循自然的规律,进行适应性调整 。而人类作为食物链最顶端的类群,似乎总以剽悍的形象欲控制和统领天地 。前不久看到呼吁反皮草的新闻,不禁为当下依然存在的生杀掠夺的现状感到寒心 。关于资源的匮乏危境、生命的脆弱易逝,任何群体和个体都无可逃离 。   关于中药资源的现状,人们越来越推崇回归自然,其崇尚使用天然药物热潮的兴起,对中药资源的需求量急速增加;受经济利益的驱动,对中药资源进行掠夺式的采挖和捕杀;过度的开垦荒地和放牧,以及对天然资源可持续利用规律的认识相对滞后,都是造成生态环境日益恶化、大量野生药用种类的蕴藏量急剧减少甚至濒临灭绝的原因 。  如今的《中国药典》、中医药类教科书中,不再收载犀牛角、虎骨等中药,并不是人们主动将此类药材淘汰,而是受中药资源的匮乏现状所限,很多品种的中药不得不使用替代品,甚至就此告别中医药舞台 。以虎为例,老虎最初并非罕见的物种,《水浒传》中描述过“武松景阳冈打虎”、“李逵杀虎为母报仇”的故事,可见在中国历史上,在老虎出没频繁、伤及百姓,以致于以虎为害的时代,“灭虎”乃行侠仗义之举 。迥异的是,近年来,虎已成为典型的野生动物保护对象,主要原因便是其数量剧减濒临灭绝,譬如我国境内的华南虎已走向“功能性灭绝”的终点 。  不可否认的是,尽管国内政府甚至国际组织下令对濒危物种实施保护,但市场上仍存在犀牛角、虎骨等稀有药材的流通,它们作为暗道市场上用来交易的商品,几乎都以偷渡的形式流入境内,为了满足利益者的需求而悄然活跃着 。这层供应关系的存在,证明这些已经岌岌可危的物种,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仍在继续走向死亡 。  笔者在校读书时,中药资源课的老师让同学们抛弃禁锢的思维,纷纷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所知道的濒危中药名 。当五彩的粉笔字占据了一整块黑板时,我们才意识到自己所了解的濒危现状只是冰山一角 。七叶一枝花、红豆杉、野山参、鹿茸、熊胆,这些林林总总的已经稀有的中药物种,也许在我们的言谈中离消失又近了一步 。这个凝重的话题,在我们的世界里已不再遥远 。  还记得早年“中医存废之争”引起的轩然大波吗?现在看来,这番言辞简直是无稽之谈,狂妄的讥讽于博大精深的中医药而言,像是一颗小石块轻掷入大海,只会晕出细微的波澜 。然而,我们该以何种言语和举措回击这些刺向中医药的利剑,该怎样以胜利者的姿态力挺中医药的永续且合理的存在?   其实,比濒危的中药资源更稀缺的,是从事中药资源探索、中医药传统文化研究的人 。对于徒手将寸段白芍切成108片薄层、炮制地黄秉承九蒸九晒等古法技艺,当下不惜牺牲时间、选择坚持传承的中医药人似乎越来越少了 。可能很多地域、物种或技艺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明文规定对其实施保护,而标榜不等于完全拯救,愈来愈稀有的生命在与自然的磨合中试图顽强地存活,却敌不过剽悍的人为干预,一旦消逝便无法还原 。几乎所有的悲剧,都是由我们亲手造就的,只是我们对恶化的过程浑然不知,或佯装懵懂 。  中医药固然为国之瑰宝,但其存在的问题我们不可忽略,很多负面新闻、消极声音在社会的熔炉中翻滚,有迷信思想的愚昧导引,有舆论力量的煽风点火,然而很多根本性的问题,还是出于我们中医药人自己 。这个行业并非只有技艺精湛、甘愿为中医药奉献一生的学者,不乏有很多人受利欲驱使而踏进中医药领域,或是在潜心学术的道路上自言放弃,他们为了眼前利益,把所有中药视为可牟利的商品,不在乎资源所面临的危境,“物以稀为贵”的供求现象,是他们最崇奉的真理 。充满欲望的眼睛是看不见中医药内涵价值的,以利益为重的结果必将是丢弃精华,更别谈传承和创新了 。每每听闻诸如中药假货横流、珍稀药材暗仓流通的消息,总是为之一惊、忿忿不平,在内心谴责这些违背道义、置中医药于危境的无情之人却显得颇为无力,对冰冷的人心充满怅然和无奈 。  相信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在得知一些中药资源濒危时,下意识地觉得难过和心疼 。但仅仅一份同情,撑不起中医药沉重的担子,我们更需要的是信念和担当 。如今人们略显轻浮,妄自菲薄的心态会给予自己偏向的暗示,若我们自己都不信中医,还怎么可能让别人承认中医药的高深?我们作为年轻的一代,却总是把希望寄托在老一辈人身上,默认了“中医药时代是属于前辈的”,好像就理直气壮地推诿了 。更可怕的是在中医药思维还未健全时,轻易受舆论恶势力所影响,以某负面新闻为出发点,跟风走上抨击中医药的浪潮 。当然,将呐喊作为表明立场和发泄的途径,要比踏实务实的求学要轻松、有趣得多 。这种事不关己的意识一旦存在,则注定其学不好中医药的结局,也担不起中医药事业未来发展的重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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