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一句话,让我觉得我已经失望
“当年知道我生的是闺女 , 你爸直接抬腿出了医院 , 再没回来呢” 。 母亲经常给我说起当年生我时的场景 , 以及她对父亲的不满 。
父母当年是包办婚姻 , 她并没有相中父亲 。 奈何她抗争的力量太小 , 最终还是不得不嫁了过去 。
或许那会儿他还年轻 , 不懂得怎么疼女人;或许因为他是家里的老小 , 也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人 。 总之用母亲的话说 , 父亲当年一直冷冷的 , 她很有意见 。
只不过 , 他一直很要强 。
在村里人都还到公共的井里挑水吃的时候 , 他便给自己家里凿了一口水井 , 自己压水喝;当大家还只是听说有电视机的时候 , 他买回了整个村里的第一台黑白电视 。
我曾问过他 , 当年见到我是个女孩是什么感想 。
他倒很直接 , 说他那么硬气 , 本觉得应该是生个小子 。 而且母亲快临盆时肚子很大 , 他总觉得只有男孩子才有那么大的骨骼 , 才撑得起母亲那么大的肚子 。 可期待了半天却落空 , 这让他很是失落 。
后来我有了一个弟弟 。 但在我记忆中他倒没有对我不好 。 相反 , 有一件事他跟母亲早已忘记 , 而三十多年过去 , 我却记忆犹新 。
那时我还没有上小学 , 那时候的冬天格外的冷 , 雪下的也格外的大 。 母亲让父亲去门外扫雪 , 我也屁颠屁颠跟了出去 。
父亲说外边冷 , 让我回家 。 我说我要陪他一起 。 或许见劝不动我 , 他索性没再劝 , 反而扔下了扫把 , 用手团起雪来 。
他说:一起玩啊 。 我很听话 , 但刚摸到雪 , 就被冷到缩回了手 。 他哈哈一笑说 , 没事儿 , 玩一会儿手就热了 。 于是 , 我忍着冷 , 像他一样去团雪 。
果不然 , 仅团了几个 , 就不觉得冷了 。 他说:看 , 我炒了一盘肉丸子 。 你做了什么?我哈哈大笑 , 回他:我这是一些驴屎蛋子 。
咦 , 你的那么臭啊 , 他故意捏起了鼻子 。 我则在旁边乐的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
“扫完了没有啊”妈妈的声音从屋里飘出来 , 伴随着她走出来的声音 。 父亲赶忙站起 , 把我俩团的雪团快速的扫进了雪堆 ,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我仿佛也很默契 , 什么也没有给母亲讲 , 但那天快乐了一整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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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 我上小学、初中 。 因为贪玩 , 学习成绩一直不是很好 。 在学习上 , 母亲一直埋怨父亲从不管我 。
但是 , 当我考上了一个普通的高中后 , 在邻居家的女生们都纷纷不再上学 , 而出去打工的时候 , 农民出身的父亲却坚持让我去上学 。
那时候连母亲都是犹豫的 , 毕竟那时候我们的家庭条件 , 因为爷爷奶奶相继生病已不是很好了 , 而且弟弟也在上学 , 读一个普通高中对农村的姑娘来说 , 已是奢侈 。 而去工厂打工 , 挣钱帮衬家里 , 倒是显得很合时宜 。
但是父亲很坚持 , 他态度坚决 , 女孩子也要继续读书 。 即使那时候很多邻居家的叔叔都来劝说他 ,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自信 , 不确定读了高中之后能否考上大学 。 万一考不上 , 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父母三年的学费钱?可看到父亲那么坚持后 , 我觉得 , 我得试一试不让他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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