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栀子花


六月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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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喜栀子花那浓烈的香味 , 特别是在五月这个又闷又热的懊恼季节 , 觉得它的香味过于重 , 给人以烦躁之感 。 但我又喜欢栀子花那洁白素雅的神态 , 一朵朵藏在葱绿之中 , 富丽堂皇地开放着 。 记得宋代诗人杨万里是这样写栀子花的:“树恰人来短 , 花将雪样年 。 孤姿妍外净 , 幽馥暑中寒 。 有朵篸瓶子 , 无风忽鼻端 。 如何山谷老 , 只为赋山矾 。 ”在诗人看来那如雪样的花 , 孤傲干净无风飘香 , 自然另一番情景 。
 
栀子花在乡下其实算不得一种名花 , 在每一个普通村落里经常有看到 。 房前屋后 , 田坎地边;山上缓坡或者溪流边 , 随处可见那一族族绿叶繁茂的柴禾之中 , 开着朵朵白花 。
以前只知道有两种栀子花 , 一种是家养的栀子花 , 比较茂盛 , 叶片宽大 , 花也硕大肥厚 , 香气浓烈 。 每到栀子花开时 , 女人们个个心花怒放 。 采来戴发间 , 用发夹或者皮筋扎住 , 便在村里邻居间走动 , 一阵阵的香气飘散在整个村子里 。 也有孩子看到开放的花朵被摘去 , 就去摘一些还没开放 , 但花苞有些发白 , 看起来将要开放的栀子花 , 拿来放到自家屋里 , 用一只碗放些水浸泡起来 。 第二天 , 泡在水里的栀子花便一朵朵地开在碗口 , 香气弥漫屋子 。
也有些人家没有种植栀子花 , 这些女人就会去向别人讨要 , 被讨要的人家 , 往往很大方地给与 。 有的女主人看到自家栀子花多 , 主动摘些送给没有的人家 , 自然得到笑脸相迎 。
老家最多的是山栀子花 , 在村后的每一个山坡上 , 都有栀子花 。 因为花谢以后会结一种黄黄的果 , 所以被称为黄山栀 。
黄山栀花 , 没有家养栀子花那么硕大 , 花瓣也没有家养的肥厚 , 香味自然不用说浓烈了 。 黄山栀花只是安静地开在山上 , 清秀的身影 , 单薄的叶片 , 花心细长 , 花瓣稀疏 , 宛若纯洁村姑般清丽不俗 。 黄山栀花的香味清幽淡然 , 或许长在山里之过 , 觉得她更像兰香 , 或者梅香 , 相对于家养的栀子花 , 她的香味更惹人喜欢 , 惹人怜爱 。
说来好笑 , 看惯了栀子花 , 竟然不知栀子花还是一道美味佳肴 。 在建德、兰溪一带 , 黄山栀花 , 被当做一道特色菜肴用来招待客人 。 五月 , 山栀子花开的时节 , 山坡、路旁、松林下 , 岩石边 , 一丛丛乳白色的栀子花争相吐艳 , 整个山地林间弥漫着特有的香气 。 山栀子花花心金黄 , 花瓣明亮有光泽 , 如温玉一般 。 刘禹锡诗云:“色疑琼树香 , 香似玉京来 。 ”看着这满山的玉脂样的花朵 , 怎不让人心动?于是人们纷纷上山采摘 , 不知何时起 , 栀子花成了一道时令鲜菜 。
栀子花菜的特色是香、韧、滑 。 没吃过栀子花菜的人绝对想不到 , 这么美妙的食物竟然是栀子花 。 栀子花配上肉丝、蒜末、辣椒 , 出来时乳白青红相间 , 色泽亮丽 , 香气扑鼻 。 咬之韧滑 , 闻之清香 , 食之美味 。 过饭下酒食欲大增 。 据说栀子花的果是上等的药材 , 它的根炖鸡鸭又是另一道美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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