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济南养花( 三 )


每当秋天,他养上好多菊花,次第开放了,就热情邀请请朋友来,一同观赏,分享开放的喜悦 。 喜悦中,会把心爱的花拱手送人,毫不吝惜 。
其实,这一切都是老舍热爱生活的具体体现 。 在院内,他亲手栽下两棵柿树,一方水土下,一抹阳光里,已然枝繁叶茂,一嘟噜一嘟噜柿子,坠弯枝头 。
老画家于非暗曾为老舍绘“丹柿图”,并题语:“老舍家有菊花,见丹柿满树,亟图之 。 ”清秋时节,地上菊花盛开,枝头柿子彤红,上下交相辉映,确是壮观,难怪触动了画家情怀 。
后来,老舍夫人胡 青女士称这小院为“丹柿小院”,是否缘于此呢,仅是我揣测而已 。 记得几年前我在平谷城街头,购得一本《奥斯特洛夫斯基传》,由青年出版社印行,当是今日中国青年出版社前身吧,标价人民币16,000元,1951年版 。
当时觉得版本有收藏价值,便随手买下了 。 回后发现盖有印章“舒”,刀工功力深厚,应是篆刻大家所刻,非是街头刻字者所为 。
下有签名“舒济” 。 仿佛老舍文章中写到过:在山东济南住了四载,有了第一个孩子,便起名为“济” 。
经联系,我终于见到舒济,原是老舍长女,现任老舍纪念馆馆长 。 她接过书,端祥半晌,说:“是我的,是我的 。 ”
当年风华正茂,而今已儿女成行,年过花甲,鬓角飞霜了 。 使我不解的,即是老舍家中之物,怎会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流落京郊街头呢?或许“文革”浩劫中散失,这多年来,不知又转了几人之手,最终总算物归原主,且保存完好,也算一桩奇迹了 。
细想那“舒”字,何尝不是老舍的名字?他曾在给别人的信中写到:“我的名字就是我的姓 。 以姓作名,舒字拆开来,是舍予,意思是‘无我’ 。
我很为自己的姓名骄傲,从姓 。
4.<养花>老舍 相关资料养花(老舍) 我爱花,所以也爱养花 。
我可还没成为养花专家,因为没有工夫去作研究与试验 。 我只把养花当作生活中的一种乐趣,花开得大小好坏都不计较,只要开花,我就高兴 。
在我的小院中,到夏天,满是花草,小猫儿们只好上房去玩耍,地上没有它们的运动场 。 花虽多,但无奇花异草 。
珍贵的花草不易养活,看着一棵好花生病欲死是件难过的事 。 我不愿时时落泪 。
北京的气候,对养花来说,不算很好 。 冬天冷,春天多风,夏天不是干旱就是大雨倾盆;秋天最好,可是忽然会闹霜冻 。
在这种气候里,想把南方的好花养活,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 因此,我只养些好种易活、自己会奋斗的花草 。
不过,尽管花草自己会奋斗,我若置之不理,任其自生自灭,它们多数还是会死了的 。 我得天天照管它们,象好朋友似的关切它们 。
一来二去,我摸着一些门道:有的喜阴,就别放在太阳地里,有的喜干,就别多浇水 。 这是个乐趣,摸住门道,花草养活了,而且三年五载老活着、开花,多么有意思呀!不是乱吹,这就是知识呀!多得些知识,一定不是坏事 。
我不是有腿病吗,不但不利于行,也不利于久坐 。 我不知道花草们受我的照顾,感谢我不感谢;我可得感谢它们 。
在我工作的时候,我总是写了几十个字,就到院中去看看,浇浇这棵,搬搬那盆,然后回到屋中再写一点,然后再出去,如此循环,把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结合到一起,有益身心,胜于吃药 。 要是赶上狂风暴雨或天气突变哪,就得全家动员,抢救花草,十分紧张 。
几百盆花,都要很快地抢到屋里去,使人腰酸腿疼,热汗直流 。 第二天,天气好转,又得把花儿都搬出去,就又一次腰酸腿疼,热汗直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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