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娘不在,年也浓浓的伤

燕子|娘不在,年也浓浓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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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燕子 编辑|燕子
编文 , 偶看见红红的“新年快乐”四个字 , 瞬间泪目 , 瞬间想起了娘 , 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淌 。娘不在 , 年也浓浓的伤;娘不在 , 我做了好吃的无处送达 , 谁人品尝?娘不在 , 大年初一的早上 , 我只能独自望窗;娘不在 , 娘的家凄冷苍凉 , 哪怕我长跪不起 , 娘也走不出相框------
从不敢想娘会离去 , 从不敢想娘不在这浓得不能再浓的离殇 。打记事起 , 年都离不开娘 , 从不敢想象没有娘的年 , 天跟塌了一样 。
爹是孤儿 , 七岁没了爷爷 , 八岁没了奶奶 , 跟着大爷大娘过 , 还被虐待得不成样 。没饭吃 , 没衣穿 , 冰天雪地光着脚去拾粪 , 晚上一床烂被蜷缩在厨房 。爹不堪虐待逃到东明去要饭 , 十四岁参加革命 , 跟随刘邓大军参加过大别山战役 , 爹的一生 , 是苦难的一生 , 也是值得炫耀的一生 。爹和娘是媒妁之言, 听娘说 , 姥娘是可怜爹是小苦孩儿 , 虽然家徒四壁 , 但以后肯定守得住家 , 会过日子 。
娘说 , 爹在城里线务站上班 , 很少回家 。我们姊妹六个 , 无人照看 , 没人帮忙 , 家里还有地 , 包括我们吃穿全是娘缝制 。娘说 , 衣服都是轮流拾着穿 , 哪怕补上补丁 , 娘也给我们洗得干干净净 , 从来不让我们穿脏衣服 。在我的记忆中 , 娘一兜子劲儿 , 从来没有喊过苦累 。娘说 , 她那时候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 这边把我们哄睡着了 , 那边赶紧点上煤油灯 , 纺花织布 , 或做鞋 , 或做衣 , 困极了 , 就和衣躺一会 , 天不明就起 , 从来不敢睡到天敞亮 。记忆中 , 娘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 , 娘从来就没有清闲过 , 每天就是忙不完的活儿 , 娘说 , 晚上睡觉都把明天的活儿想好了 。
今年是第一个没有娘的年 , 我无所适从 。小时候的年 , 娘从二十就开始忙 , 忙和面 。那时候冬天冷 , 娘和的发面都要装上几个暖瓶 , 围着琉璃面盆放一圈儿 , 然后面盆上再盖几张报纸 , 报纸上再盖上被子 。那时候娘天不明就起来和面 , 面啥时候发啥时候蒸;忙蒸馍 。我每年都是给娘打下手 , 我对面食的喜爱 , 大概就是娘从小就给我打下的基础 。清晰记得 , 蒸豆馅馍时 , 我和二哥不会蒸 , 蒸着蒸着就成了花筒模样 , 而娘蒸的豆馅馒头 , 圆润饱满有样儿;忙煮肉 。小时候的年 , 肉是不能少的 , 爹的任务就是赶年集买回一个坐墩 , 剩下洗肉 , 破肉 , 煮肉 , 烧肉就全是娘的活儿 。那时候煮肉时娘都会借胡同万斤哥家的铁肉叉子 , 肉烂不烂一叉就可辨别 。那时候煮肉我最就喜欢的就是帮娘烧锅 , 肉烂时娘会先选块纯瘦肉让我解解馋 , 瞬间有大口吃肉的飒爽;忙炸酥肉丸子 。我们家的丸子备菜是老三样:红萝卜、辣萝卜、白菜帮 。洗菜娘从来不让我洗 , 水冰冰凉 。那时候冬天娘的手经常裂口子 , 娘从来轻描淡写 , 说 , 成天湿一把干一把 , 咋能不裂口子 。娘洗完萝卜 , 剩下的打皮、插萝卜丝 , 剁菜也就全是我的活了 , 别看我是老小 , 老小不娇 , 在家啥都帮娘干 。
有娘的年 , 是欢乐的年 , 幸福的年 , 圆满的年 。娘蒸的馍有:馒头、菜馒头、豆馅馍、枣花、花糕一样也不会少 , 那时候天冷 , 蒸好的年馍放在一个大布箩里 , 能吃到过十五;娘炸的酥肉丸子 , 永远是娘的味道儿 , 其他人家的都没有娘咋的好吃 。娘炖的白菜粉条酥肉永远是过年的味道儿 , 那时候 , 娘煮肉的肉汤从来都是盛一个大盆里留着 , 冬天冷 , 肉汤会冻在一块 , 球球弹弹的 , 娘每次熬白菜都会舀上一大勺儿 , 所以一到冬天 , 至今白菜炖粉条依然是我的最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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