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不要学手语 聋人群体表达之困:家人想让孩子看起来像“正常人” 以打手语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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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人员/梁婷
编辑/刘伟
雷鸣是重庆市聋哑学校目前唯一一名聋人教师 雷明是重庆市聋哑学校目前唯一的聋哑教师
别说话,然后呢?
郑璇将重获手语视为找回自我的“钥匙”,但即使在聋人群体内部,这种方式也存在差异。
聋人是多样化的,包括手语使用者、口语使用者,还有像郑璇这样同时掌握两种语言的人,所以她总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手语使用者和口语使用者互不认识,他们之间的差异是聋人长期存在的问题。
会说话的聋人不同意推广手语的想法。最常被问到的问题是:能恢复为什么不恢复?只要有一点点学习英语口语的可能,就一定要牢牢抓住,让自己回归“正常”。手语不用学也能学会。
【正常人不要学手语 聋人群体表达之困:家人想让孩子看起来像“正常人” 以打手语为耻】另一个压力来自一些手语使用者。在央视一档节目中分享如何学习手语和学习手语时,郑璇会在说完一句手语后用口语复述。有聋人因为这个举动向她抱怨,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既然作为聋人参与,就不应该自始至终说话,甚至对听者使用手语。对于手语使用者来说,他们认为作为聋人,手语是群体的象征。“这是地位的象征。”
郑玄想找到那个平衡点,但觉得很难走下去。她理解双方的问题。“为什么使用手语的人对使用口语的人不满意?作为语言少数,他们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甚至手语翻译有时也不能准确传达他们的意图。对表达的需求被压抑了很久,他总是爆发。对于口语用户来说,说意味着接近主流的听力世界,会带来很多便利。即使手语使用者非常有能力,他们也往往得不到这种机会。”
“残疾科学中有一句话,没有残疾人,只有一个残疾人社会。残疾的定义取决于社会宽容能延伸到什么地方。”这涉及到一个更复杂的残疾概念,这是郑璇的另一个难题,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努力就能推动的。
即使选择不说话,之后的路也不容易修。
几年前,市场上最受欢迎的手语工具书是中国手语,由中国聋人协会于2003年编写,俗称“黄皮书”。这两本书总共只有5600多字。郑璇说,书的实用性不高,这是聋人不认可的。“字多,人为设计的痕迹明显,离聋哑人的语言太远了。其实就像小时候学英语一样,我们学的是中国英语。”
相比之下,聋人常用的手语语法顺序不同,词汇更丰富,其形成日期甚至可以追溯到1887年中国第一所聋人学校的建立。而且,各地手语都有方言,武汉手语、重庆手语、上海手语之间也存在词汇差异。
聋人的手语大多是从生活和人际交往中逐渐习得的。郑玄直到来到重庆做聋人实地调查,才知道如何用手语表达当地的“朝天门”“角场口”。他还第一次发现,老年人和年轻人的手语词汇差异很大。“打地道手语的方法有很多,应该从社会上一点一点收集,进一步研究。其实还没有系统挖掘过。”
2018年5月,国家通用手语词汇发布。在编撰这本书的过程中,聋人的参与度更高,但郑璇表示,很多常用词仍未收录,书中的一些玩法风格在聋人中仍有争议。
其他必要条件还有待解决。雷明仍然是重庆市聋哑学校唯一的聋哑教师,大部分听力老师来到聋哑学校后才开始学习手语。学校也想招聘更多的聋人教师,但是编制问题一直没有解决。
编意味着要有教师资格证,资格证里包括普通话考试,这对于聋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政策有所松动,用手语考试代替普通话成绩,但实际操作仍难推进。雷明在重庆市聋哑学校工作了十年,通过了考试,但是几次申请教师资格证都失败了,直到现在还是一个待业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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