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传基 周传基:北京电影学院就不该有表演系 “中国第一电影教头”多年前信件再引关注

在这封2003年写给北京电影学院院长张会君的信中,周传基激烈表达了对电影教育的诸多看法。演员翟天临学术不端事件近期闹得沸沸扬扬,一封周传基写给北京电影学院院长张会君的信件再次获得了网友的关注。在近期《见字如面》的一期节目中,演员何冰朗诵了这封写于2003年的信件。信中,在中国电影届德高望重的的周传基激烈表达了对电影教育的诸多看法。周传基认为,北京电影学院根本不应设立表演系,“你知道香港的一些买卖人想要在电影教育界染指,可他们懂什么?他们的宗旨白纸黑字要”培养明星?!我的妈妈啊!明星是泡制出来的,可他们居然要培养!!而且一说到电影,他们心目中只有明星。一个普通影迷水平的家伙,居然想染指电影教育事业.君不见, 现在到处是那些表演野鸡班,博士野鸡班。”(节目中,信件内容有小部分删节)

周传基 周传基:北京电影学院就不该有表演系 “中国第一电影教头”多年前信件再引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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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传基注:周传基(1925年3月12日-2017年4月4日),出生于北京,祖籍山东。中国资深电影人,电影理论家、翻译家,影视评论家、教育家、教授。北京电影学院的标志性人物,陈凯歌、张艺谋老师。被誉为“中国电影界的泰斗”、“中国第一电影教头”。信件原文:会军:我的支气管炎后来已经发展成肺气肿了。医生警告我不能在北方待,那是很危险的,因为肺气肿是治不好的,一次感冒就会恶化一次,直到最后喘不上气来,蹩死为止。所以我非常小心。洛杉矶的气候对我最合适。我只能待在南方。所以我就发展到云南去了。我觉得这也好,中国这么大,如果只有一个电影学院和一个广播学院,那就成了近新繁殖了。你到美国去也看到,那几家大的电影学院都有各自的特长和侧重。现在人人都在办那赚钱的野鸡表演班,这不能不说北京电影学院是罪魁祸首。你也许记得,在朱辛庄时, 谢飞反对有表演系,我也反对.我至今仍极力反对。你知道香港的一些买卖人想要在电影教育界染指,可他们懂什么?他们的宗旨白纸黑字要”培养明星?!我的妈妈啊!明星是泡制出来的,可他们居然要培养!!而且一说到电影,他们心目中只有明星。一个普通影迷水平的家伙,居然想染指电影教育事业.君不见, 现在到处是那些表演野鸡班,博士野鸡班。可是我们云南艺术学院的影视系没有,也不办。我们搞的是真正的电影教育。有人说教育经费是那么地少,不办野鸡班就没有办法生存了。可是我们坚持不办。那怕穷得象武训那样,我们还是不办这种野鸡班。这是我们不同于你们北京电影学院的一个地方。我给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学生上过课。我问他们如果他们说话的声音太轻,观众听不清楚怎么办。回答都是“再说大声一些。” 三番五次地要他们重新考虑,可是就没有一个学生知道,听不听得见,或听不听得清楚,那与他们无关,那是录音师的事。你作为学院的院长,你们表演系的老师是怎么教的,他们都教些什么?你可以到校园的各个食堂餐厅去观察观察, 看看那些表演系的学生和老师是怎么吃饭的, 看看他们的吃相, 能当演员吗? 能教表演吗? 什么叫演员自我修养, 什么叫演员的自我感觉,自我控制。过去北京电影学院请来讲课的那位斯坦尼的大翻译一面讲着演员的自我控制, 一面他的鼻涕都快流到嘴唇上了(因为房间太冷, 所以他失去了自我控制)。 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居然请他来讲课。都在搞些什么啊?而我们这里,所有的学生都亲自动手搞过录音。连那些学编剧的,也知道录音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浪费时间跟他们去讲文学。文学与电影无关,文学对于每个学生来说,是个人修养问题, 而个人修养绝对不限于文学,尤其在中国, 大家只懂文字,而且是只懂文字中的汉字。还有音乐、 绘画、舞蹈这些大学问给一个艺术家带来的修养呢!北京电影学院没有剪辑系。你曾跟我暂短地交换过意见。你也曾说过,要我负责剪辑的问题。这只是你的想法和一说,我已退休,不可能再担任这个职务。王副院长跟我说过他在巴黎开会时受到的刺激,有全世界五十多个大电影学院的校长在场的大会上,听说喏大个北京电影学院没有剪辑系,倒有表演系,哄堂大笑。所以他回来决心要建立剪辑系,结果还是至今没有下文。在朱辛庄时就跟那时的副院长张客老师提过此事。也是没有下文。我知道你始终有这个想法。有一次我问你心中对建立此系的人选时,你提的两个人的名字叫我听了咋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专挑对此最不通的人来做这件事呢。当然后来也是黄了。这倒是好事.你想想看,国外哪个电影电视学校不是首先有剪辑系。而且都是重点系。早在八十年代,瑞典电影学院就用教员自制的设备训练学生的VIDEO EDITING。要知道,剪辑是电影课程中的一个视听思维训练、 语言训练、 结构训练、 本体训练!我们这里已经有了剪辑专业课,持续四年的剪辑,不批准我也教,上音乐课我也教。不被上级机关承认, 不许设此等课, 都挡不住我。我岂能听外行的,任外行人来毁这批年轻人? 我可以在业余时间, 在晚上讲, 等到所有的一届届的学生都练出来了,那时便见分晓了。我敢打擂台。在剪辑问题上,我敢拿这个边陲小镇上的一个小小的艺术学院里的影视系的一年级的随便哪个学生跟贵校的四年级的毕业生打擂台。课程是我设计的课程,每一个学生都要学,包括未来的编剧。因为一个不懂电影语言的人怎么能写出一个真正的电影剧本来?你期待一个不懂英语的ABC的人能写出英文小说来吗?他们的课是从离开教室到户外去拍光和声的各种匹配关系开始的。从创造心理补偿的效应开始的。你看如何?这件事我可是倚老卖老了,跟你说老实话。你千万不能在建立一个新的系时,再来一个先天不足,让一个电影外行来负责搞。你可以派几个年轻教员到我的短训班来,只要有张会军的名片, 我免收学费. 经过考察,我告诉你哪个人合适领导一个剪辑专业。千万别再找外行了。你心中原来考虑的那两个人(姑隐其名)不仅是外行,而且是不成器的外行。如果一个新的系开始时根又没有扎好,那北京电影学院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周传基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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