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历史悠久,博大精深。两千多年的传统文化已经渗透到每个人的血液中,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尤其是在教育普及程度较低的农村地区。即使到了21世纪,“重男轻女”、“家传”等顽固的封建思想依然盛行,《蛙》的故事就是典型封建社会的缩影:以身体部位命名的不成文习俗,孩子越多越好,男孩比女孩更重要……莫言用冷静犀利的笔触描绘了一幅生动的中国乡村画卷。
在这种文化环境下,孕育了主角父母、萧上唇母亲、陈鼻子母亲这样伟大而悲凉的保守群体,也孕育了接受过良好科学教育,用科学理论而不是神学思想指导实践活动的万新阿姨和小狮子。另外就是故事中的主角,也就是“我”——蝌蚪,一个受传统思想教育,受现代文明影响的中介。
小说中矛盾的突破点之一是“计划生育”。计划生育在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的交流中熠熠生辉,他们的冲突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万鑫阿姨。
她年轻时是一名产科医生。她亲手接生的孩子多达一万个,被称为“活菩萨”。甚至有人称赞她“送观音”,人尽皆知;然而,随着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她成了“活生生的暴君”。人们讨厌她无情的手段,称她冷血。万的心里藏着愧疚和忏悔。最后,他们选择用粘土娃娃来还原那些亲手流产的无辜婴儿。
《蛙》的故事虽然以东北高密为背景,但却呈现了整个中国社会。“我们愿意野蛮吗?.....但是我们是中国的农村,面对农民,讲道理...哪个听你的?你说呢?”艺术作品往往来源于现实,但又高于现实。即使在社会高度发达的今天,一些落后小山村的野蛮习俗依然在不显眼的角落里腐烂发臭,中毒的往往是父权制下的弱势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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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主义起源于19世纪欧美的“妇女解放运动”,经历了三次大的浪潮:争取女性与男性平等权利的女权运动,如工作权和选举权;一场消除性别差异、关注社会属性、要求从根本上改变导致性别不平等的文化体系的女权运动;一场超越男女差异的女权运动,关注女性作为人的权利和发展的普遍性。1969年,美国著名女权主义者凯特·米利特在她的《性政治》一书中首次引入了父权制的概念,将贯穿所有历史时期的“男性主宰女性,老年男性主宰弱者”的制度称为“父权制”,并指出“父权制是由政治、经济和思想结构,尤其是心理结构构成的男性主宰女性的整个制度”。
“父权制”一词源于男性在家庭中的政治地位,泛指一切不平等的社会关系,几乎存在于每个社会。男权文化的基本特征,即“男性中心主义”的世界观,表现为整个社会对女性所持的偏见,认为女性是男性的附属品,依靠男性生存,处于卑微的地位。它的普遍性“使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文化对女性的偏见渗透到社会和思想的各种缝隙中,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络,把人们的手、脚、大脑无处不在地捆绑在一起”。
中国的宗法文化自古以来就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不孝有三,最大者不在后”,这里的“后”只指男人。这一点在中国的家谱书写中也有体现,妇女及其子女只能写入丈夫的家谱,通常只能以类似张峰的形式出现。
《蛙》无时无刻不在反映着这样的畸形社会关系:有两个老婆的陈二,听说小老婆艾莲生了个男婴,“从墙角爬上来”,“不知所措,在火炉的狭窄空房间里转来转去”;兰婷某高官的情妇,为了抢走一个男人的死穴,要求其姑姑赐予她将女胎转化为男胎的秘方;貌似开明的“小蝌蚪”妈妈,“你大哥和二哥有儿子,你没有”...纵观中国历史,父权制仍然影响着今天中国社会基本形态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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