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半碗菜汤(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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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 真的 。我可不是写什么掺了水分吹喇叭的报道 ， 我写的是散文、小说 ， 千字三十块 ， 一个字平均三分钱 ， 这十个字就能在学校食堂买上一份热乎乎的冬瓜汤菜了 ， 以后我要好好写、多写 ， 说不定上大三时 ， 一切费用不但不用爹给 ， 我还能贴补家用类……
能行不？不会耽搁读书上课 。别勉强了 ， 爹能供给你上学 ， 这次打工爹又挣了不少钱 ， 都给你留着呢 ， 嘿嘿 。
爹 ， 您和娘在家也别太紧巴了 。我这大学毕业有了工作 ， 日子会好过起来 ， “卖糖稀的盖大楼”咱慢慢熬呗 ， 您不舍得基本的吃喝也省不下几个钱 ， 到时营养不足 ， 有个毛病啥的划不来 ， 身体是咱出力干活的本钱 ， 是不？
嗯嗯 ， 回了家 ， 我就学了你的话给您娘听 ， 行不？傻小子 。
校门外一家小饭馆里 ， 刘小文拿出自己攒下的一百元元稿费 ， 准备献上做儿子的一片孝心 。
爹 ， 想吃啥？您点菜 。
儿子啊 ， 我在车上犯了胃病 ， 现在还有点不舒服 ， 这样吧 ， 你点一菜一汤就够了 ， 到现在我还没啥胃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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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 犯了胃病？你咋不早说 ， 现在好点了吗？要不 ， 现在我带您去找校医去看看 。
嗯 ， 已经找医生瞧过、药也吃了 ， 没啥大碍 。再说了 ， 你爹这身板风里来雨里去的哪有那么娇贵 ， 小病小痒的扛得住 ， 忍忍、就能挺过去 。
汤、菜上了桌 ， 漾着诱人的香气 。
小文的爹嗅嗅 ， 说 ， 味道真香！下午还要上课吧 ， 这鱼香肉丝和西红柿鸡蛋汤 ， 可都是你打小最爱吃的 ， 快吃吧 。你这吃完饭 ， 趁天早 ， 我还要赶往回家的路 。
爹坐在餐桌旁 ， 手里端着盛满白开水的杯子 ， 看着儿子囫囵吞枣般的往下咽 ， 笑笑说 ， 儿子莫急 ， 吃饭还是细嚼慢咽的好 ， 没人给你争抢 ， 嚼细了吃 ， 小心噎住了 。呵呵 。
儿子在爹慈祥善良的目光里 ， 吃的满嘴流油 。见儿子夹菜时不小心掉在餐桌上一段寸长筷头般大小的肉丝 ， 小王的爹提起筷子夹起来 ， 没等儿子反应过来 ， 已经填进嘴里 。
爹 ， 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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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儿子 ， 爹经历过那个挨饿的年代 ， 那个滋味、那个苦 ， 不是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能想象得到的 。唉！那个缺吃少穿、能饿死人的年代想想都伤心 。“一粥一饭 ， 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 ， 恒念物力维艰” ， 劳动成果来之不易 ， 不管啥时候 ， 都要懂得珍惜 。你吃过苦受过罪的奶奶 ， 常说浪费会损失自己福报的！就算吃饭时掉个米粒 ， 你奶奶都会不声不响地捡起来吃了 。嘿嘿 ， 你慢慢吃 ， 爹陪你聊会呗……
小王的爹笑笑 ， 说 ， 还记得那年打“洋油”的事不？
嗯 ， 咋会忘了？记的 。
唉 ， 都过去十几年了 。
爹 ， 十三年前的事 。那时儿子手里紧攥着您给的八毛钱 ， 一路上屁颠屁颠和小伙伴一起去邻村的代销点打“洋油” 。啊！付钱时 ， 一直攥在手心里的钱不见了 。可 ， 要了一毛钱的糖块却已经塞进馋嘴巴里一颗 ， 咋办？我对开代销点的老头说 ， 要不 ， 您狠狠揍我一顿抵了这块糖行不 。老头等着牛眼、气呼呼不理睬 ， 差点撬开我的嘴巴掏出来……
嘿嘿 ， 那个代销点老头是出了名的老鳖一 ， 外号叫“死抠” ， 听同去的孩子回来说 ， 幸亏你小子头脑灵活、腿脚跑得快 ， 要不 ， 他还真敢从你嘴里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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