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最近不知怎么|弟弟车祸去世母亲突患重病，她临终前指着我妻子，让我发现端倪( 八 ) 1

文章图片
我眼睁睁看着小栋的脸上有一霎的迟疑后，还是继续猛打了左向的方向盘。车躲过了毫无反应的“我” ，直直冲着摇臂厂的铁门撞过去，他反复踩了几脚刹车后发现车根本刹不住，眼里露出了绝望。
我无法抱头，只能眼睁睁望着越来越近的铁门，在撞上前我看了眼满脸崩溃的他，心里突然释怀：默念了声“对不起” ，随即闭上了眼，如果可以，我愿意这样把命还给小栋；如果这样，我可以赎罪。
一声短促而又恐惧的尖叫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前挡风玻璃有“咔”的爆裂声，眼前一片模糊，身体的五脏六腑仿佛被颠翻。
我睁开眼看见半个身子趴在前挡的小栋，我抬了下手，能动了，颤抖着摸了下温温热的血，眼泪止不住地滚出眼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栋！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要说多少对不起才能弥补我的过错，我不只是害死了小栋，我还撒了谎， “对不起！对不起！”
我双手掩面地失声痛哭出来，却有一双冰凉的手抚住我的手臂，我心下一惊，却又旋即心安——我也是死了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我的眼对上睫毛上还挂着血珠的小栋的脸，他笑着，跟往常一样傻气直爽。
“嫂子，别害怕！”
我点点头，如果说刚才我还因为见到了血腥场面感到害怕，现在我已然没了感觉，他还是我认识和亲切的亲人。当然，我也还有一丝怀疑。
我壮着胆子问：“你怎么证明，你就是小栋？”
“你现在的卧室，衣橱右数第三件大衣左边口袋里，放着我生日送你的手机。 ”他突然停顿，眼睛眨了下， “是那天车祸现场摔坏的。 ”
我头皮发麻，紧咬着牙。
“别怕。我只是有怨气，没走得了，跟了你些日子，没吓着你吧？”
“楼道里那天也是你，是吗？”
“嗯，吓坏了吧？”
“当时……有点怕。 ”
“这个地方没指示灯，我自己车速快了些，又没系安全带，不全怪你。 ”
听到小栋说出这句话，我的眼泪又夺眶而出：“对不起，我不该撒谎，我没对交警说实话。如果，我知道那是你，知道你还有辆车，我不会不认的。真的，对不起。 ”
小栋轻笑了下，带血的脸显得有些诡异，我的心哆嗦了， “嫂子，要是别人，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吗？”
我一惊：“什么叫‘还活着’？我没有死？”
“你当然还是好好的，刚才的场景不过是带你又重温了一遍，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分秒之间，回去，你还是你。我也是初次为鬼，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弄死人的能力，我只是想提醒你，人犯了错要认。 ”
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起寒战，手也跟着抖起来。
小栋瞄了我一眼，继续说：“你别害怕，跟了你这些日子，也觉得你还是个好人的。所以只要，你回去后继续对我哥和我妈好，我也就安心去了。 ”
我猛点头，这点不用小栋说，我也能做到，只是……
小栋歪了下头，完全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就劝我哥别追究了，我买了好几份保险可以赔偿。不然要是让我哥知道你跟这事的牵连，你俩也过不好。 ”
我“哇”地又一次哭了出来。
小栋伸手拍了我的手臂，还是冰凉， “好了，我先走了，回去之后，继续记得对他们好。还有，那碗羊肉很好吃，谢谢嫂子。 ”
小栋伸手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我全身仿佛过电般，眼前的一切如风云散。恍惚过后，老公正在认真地看着我， “你不知道他有两个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