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过小年|母亲盼的过年,其实是团圆


昨天过小年|母亲盼的过年,其实是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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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过小年 , 从下午到晚上 , 我的手机就不停地响 。 哥哥姐姐们挨个打电话来 , 有人汇报说已经替老娘祭拜过灶王爷了 , 让老娘放心;有的汇报说年货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 让老娘放心;还有人汇报说老娘住的老宅屋里 , 卫生全部打扫完毕 , 包括床单被罩都已经换上新的了 , 仍然让老娘放心 。 不管是谁 , 最后都要问一句:啥时候回来过年?
老娘被电话弄糊涂了 , 接二嫂的电话叫二哥的名字 , 接三哥的电话又不停地叫老四 , 还把大姐当成了二姐 。 最后接电话接烦了 , 直接以“听不清楚”为理由 , 命令我全权代劳 。 我屁颠屁颠地向他们一一汇报老娘的近况 , 确认老娘凤驾回宫的日子 , 让他们一众人等做好迎驾的准备 。
其实从入腊月开始 , 因为一些地区疫情的影响 , 关于老娘啥时候回去过年的问题 , 哥哥姐姐们打电话来 , 已经商量过好多次 , 甚至已经想好了几套方案 。 就连老娘自己 , 因为怕耽误回家过年 , 也对疫情高度重视起来 , 每天都要问我关于疫情的新情况 。
老娘已经86岁了 , 有受凉就咳嗽的毛病 , 这几年都是在我这儿过冬 。 一过了腊月十五 , 老娘就有点坐立不安 , 念叨着要早点回去准备过年事宜 。 我哑然失笑:你还能准备些什么呀?瞎操心罢了!你就好吃好喝地养着 , 到时候红光满面地回去过大年 , 别让哥姐们埋怨我照顾不周就行了!
我从来不留老娘在我这儿过年 , 因为我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她 。
我家兄妹众多 , 小时候过年时 , 家里就很热闹 , 更何况现在四世同堂 , 老娘作为这个家族的掌门人 , 是全家人围绕的中心 , 怎么可能大过年的撇下满堂儿孙 , 躲在女儿家过年?
昨天过小年|母亲盼的过年,其实是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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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过年 , 才算真正的过年 , 充满了仪式感和神圣感 。
除夕夜 , 哥哥们会回到老娘屋里 , 几个人边喝小酒 , 边不时地到院子里放两个响炮 , 回应四面八方接连不断传来的鞭炮声 。 嫂嫂们则帮老娘张罗着祭拜祖宗及天地众神的供品 , 等到一过了零点 , 就准时上香、烧纸、跪拜 。 在老娘虔诚的祈祷声中 , 哥哥们点燃一挂长长的鞭炮 , 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 , 满地炸裂开的红色鞭炮碎屑 , 更增添了节日的喜庆气氛 。 守年通常要等到老娘的拜神仪式完成后才算结束 , 这时已经是大年初一凌晨两点了 。
哥嫂们回去稍休息几个钟头 , 不到七点 , 大年初一早上的饺子又一碗一碗地穿街走巷送到老娘屋里 , 老娘拿起筷子 , 每个碗里夹一个 , 慢慢品尝着 , 不待人问 , 就充分肯定:好吃 , 好吃 , 都很好吃!惹得送饺子的人都笑 。
有时候 , 饺子还没吃完 , 侄子们领着儿女们就进了屋 , ”奶奶“”老奶奶“地乱叫着 , 老娘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在叫 , 嘴里只顾一连声地答应着 , 反正叫奶奶的 , 都是孙子 , 叫老奶奶的 , 都是重孙 。 这算是孩子们来给祖母拜年了 。
大年初一中午 , 哥哥们会张罗着在老娘的老宅里聚餐 , 二十多口人席开三桌 , 中午饭能吃到晚上 , 通常以某位哥哥或侄子醉倒为止 。
大年初二 , 是我们做女儿的回娘家串亲戚的日子 , 赶上侄女们也拖家带口地回来了 , ”外婆“”老外婆“的叫声又让老娘分不清谁是谁了 。
昨天过小年|母亲盼的过年,其实是团圆】一直到初十 , 老娘的老屋里 , 都很热闹 。 舅舅家的表哥、表姐们 , 姨家的表哥、表姐们接二连三地来走亲戚 , 哥哥嫂嫂们则担负着招待客人的重任 , 陪吃陪喝陪聊天 , 有时候还得把一不小心喝多了的客人送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