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齐鲁壹点清晨起来|我亲亲的玉米文/王冬良本文转自：齐鲁壹点

本文转自：齐鲁壹点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清晨起来，按照往日惯例散步，走到邹韩路（邹平市城里至韩店镇的大路）时，猛然发现大路两侧全是送玉米的大货车，排出去足有三四里路之多。一些高栏货车尽管车厢缝隙已用泡沫胶封堵，但在转弯、爬坡的时候，还是会漏出一点玉米粒。
【本文转自：齐鲁壹点清晨起来|我亲亲的玉米文/王冬良】就在一家超市门口，停放着一辆送完玉米从淀粉厂里出来的大货车。车主正戴着耳机，手里拿着小扫帚悠闲地往外清扫车厢缝隙处卡住的玉米粒子，地下散落的还不少，足有一大把。我向他打个招呼，闲聊几句，忍不住弯腰捡玉米粒。司机师傅问我， “你这是捡了回去喂鸡吗？”我答道， “不是。家里养了一只小鸽子。 ”他乐了， “鸽子炖来吃，老香了，还大补。 ”我笑一笑，不再搭话。
地上的玉米粒颜色金黄，质量上乘。尽管有的颗粒很小，有的被车轮轧成了好几瓣，有的被沾上了了泥土，但毫不妨碍我对它们的热爱。有道是，积少成多。我把一粒又一粒，捡起来放在手心里。凉凉的感觉，很奇妙，很欣慰。还真是捡了一大把。第二天，我沿着马路路边走，又捡了一把。连续了好几天，后来，家里人说，大马路不安全，就不要捡了。
看到阳台上小纸盒子里那一些黄澄澄的玉米粒，我好像回到了童年，回到了百里之外的老家，眼前浮现出小时候一家人一起收玉米、剥棒子皮（备注：棒子是鲁北老家对玉米的俗称）的情景。

文章图片

文章图片
那时候母亲在广州白云机场后勤打工，学校里国庆中秋也放几天假，吃了晚饭，父亲就打开院子里的灯。我和奶奶、父亲、小妹围着玉米堆散开坐着，父亲把收音机打开，把音量调高，找一个评书节目，我们就边听着评书，边剥玉米皮。评书听完了，就再换一个台，继续听别的评书或者相声。到九点左右，夜就深了，奶奶和小妹回东面三间北屋休息，父亲去牛棚给黄牛添点麦糠饲料，我把玉米皮抱到门外马路旁的空地里去。院子里的玉米皮清理完了，父亲说你也去睡吧，我再剥一会。他关了收音机，披一件穿了多年的浅黄色外套，又坐到了玉米堆旁。
我有时睡一觉醒了，他还没有睡。透光窗户上的塑料纸，可以看到他坐在马扎上的背影，很孤独，很坚定。月光照在院子里，很明亮。几只蛐蛐在角落里不紧不慢地歌唱，一只壁虎在屋檐下离灯泡不远的地方静止不动，等候送到嘴边的美味。我躺下，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依稀能听到露珠从枣树叶子上滴下打在玉米皮上的声响。
接连好几个秋天，都是这么度过的。我和妹妹帮着收玉米、剥玉米皮，每天都会得到一点小奖励，一个月饼或者一个苹果、一个梨，有时也会得到两毛钱一包的五香瓜子。每次我和妹妹都不舍得吃，都要掰下一小块，倒出一点递给父亲。父亲总是笑着说，我尝尝就行了。
刚参加工作那会，下了夜班也偶尔会帮助同事们去地里收玉米。这几年机械化普及迅速，父母再也不用为收秋着急了。但每每看到人们在路边剥玉米，或者看到路边用铁丝笼子围起来的一垛垛金黄的玉米棒子，总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看到地里或路边有掉了的玉米棒槌或者玉米粒，也忍不住俯身拾起来，放进口袋或车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