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会让你死我认了出自哪里( 二 )



所谓命运的轨迹 , 其实是人心的痕迹 。

当我们以为我们是为那不存在的地方不相干的人的命运感动的时候 , 其实是因为 , 我们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幻想、愿望、脆弱和恐惧 , 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可能的方向 。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 所有的故事 , 都是关于人心和人性的寓言 。

比如《圣传》赖以成形的印度神话与佛教传说、繁琐的修饰背后和大悲观主义的前提下 , 同样表现着对人心和人性的透彻了解 。 正如金庸先生所言 , 佛经中的天龙八部就是世态和人情的写照 。

《圣传》中的众生相 , 又何尝不是如此--

年少的夜叉王仰起纯真的眼睛 , 说:“保护他 , 用我的双臂尽可能的保护他……”那是一句至死不渝的承诺 , 说着这样承诺的少年并不知道 , 要为这句话付出怎样的代价 。 (少年时的承诺大抵如此 。 )在那个起风阴沉沉的天里 , 他回带夜叉一族生存、兴盛又灭亡的地方 , 轻轻地碰触其中一具僵死的尸体 , 已经不知道谁的尸体 , 而岩石一样的尸体就在他的碰触下寸寸成灰 , 紧握住双手 , 它们从指缝间飘走 , 什么也没有留下 , 一族的生命 , 一生的心血 , 都为了救一个阿修罗族的孩子而断送了 。

但这样的举动是无法用是非来衡量的 , 同样是生命 , 该从何衡量他们的轻重对错 。 当夜叉一族灭亡之后 , 当小小的阿修罗王哭着说:“都是因为我 , 大家都死了……”成年的夜叉王露出温柔的神色 , 对他伸出手臂 , 一如多年以前的那个许诺 , 就在那一刻 , 那已经不再是一句简单的承诺 , 那是良知 。

所以 , 尽管在幻境里看到族人的尸骸 , 尽管知道是幻影也不停地说着“原谅我” 。 他还是说:“尽管如此 , 我还是要 , 保护他……”

而纯真美丽的舞者技艺 , 也就是为这样的夜叉王 , 愿意付出一切 , 说是年少时一见倾心的对象 , 也一直半认真半调侃的说着“第一眼看上的人 , 再没有用我也不会放弃” , “为自己心爱的人去死 , 是我的愿望” , “虽然是单恋 , 但我的喜欢是双倍的”等等 , 但在人生最美丽和辉煌的时候、她真的为了他 , 从容地死去 , 那么 , 支持她的 , 也许不仅仅是儿时那天真的恋慕了 , 她是用一个女子全部的忠诚和柔情 , 来拥抱着自己的爱恋 , 有没有回应并不重要 , 因为她知道 , 她为之去死的那个人 , 是值得的 。

于是飞扬的舞姿停止了 , 缓缓垂落 , 舞者半透明的飘带 , 就在这个时候 , 小小的阿修罗正笑着说:“下次再见的时候 , 一定要告诉他 , 阿修罗也很喜欢技艺……”

小小的阿修罗王 , 在乾达婆王的城堡里哭泣:“我还没有告诉技艺 , 我也很喜欢他的……”这背负着不幸命运的孩子 , 在这里体会到了爱的悲哀 , 有着丝一般长发和琴声的乾达婆王 , 幽幽地说:“我喜欢的人要走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 我觉得那个人那么笨 , 但我还是喜欢 , 所以对这样的自己生气……”

但是小阿修罗天真地说:“乾达婆王好坚强 , 因为你没有哭 , 要是阿修罗的话一定会哭的 。 ”

是的 , 没有哭 , 也许她已经忘记了微笑之外的表情 , 天真的微笑 , 灿烂地微笑、狡黠的微笑 , 微笑着送走了自己的爱人:“我没有办法让你不要去 , 我只希望你答应我 , 不要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微笑着为天界的暴君、杀父的凶手弹奏绝美的乐曲:“只要您比任何人都强 , 我就是您的人……”甚至在砍倒爱人的时候她在微笑:“你是我唯一爱的人、但是你不够强 。 ”可尽管这样执着于力量 , 对强者几乎是无条件的服从 , 她的心里 , 总还有一个细微的声音 , 一直在说着另一个字眼吧 , 于是最终还是流下了眼泪 , 微笑着流下眼泪:“我喜欢强者 , 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 但是 , 没有你的天界 , 我也不会活着……我 , 喜欢你……”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