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夕夕 对不起 “拼夕夕名媛群”这个梗我实在笑不出来

原创 张念 活字文化
一份爆料上海“品多多女团”的官方文件炸了朋友圈,揭露了每天在微博、小红书展示上流社会高端华丽生活的职业女装摆拍艺人背后的真相。原来,高端酒店、下午茶、名牌包包、衣服甚至丝袜都可以团购,他们可以在社交网络上以人均一百多的价格买到光鲜亮丽的假象。



你不认可这些摆姿势的名人空的虚拟生存状态,但在他们引起全网嘲讽的当下,我更想思考是什么样的环境让他们陷入虚假消费符号带来的短暂快感。
法国着名作家居伊·德波曾提出“景观社会”这一概念,他认为“世界已经被拍摄”,发达资本主义社会已进入影像物品生产与物品影像消费为主的景观社会,景观已成为一种物化了的世界观,而景观本质上不过是“以影像为中介的人们之间的社会关系”,“景观就是商品完全成功的殖民化社会生活的时刻”,这是一种役人于无形的更加异化的社会。也许我们更应该思考,为什么在这个时代,一个人的购买力与消费品,比他本人更能代表他本身的审美、品位、阶级与价值?
不出所料,“上海名媛群体”引发了一波“厌女”:这些衣着精致、摆姿势的女性,不就是想凭借自己在社交媒体上的名媛形象,进入上流社会获取物质利益吗?但是,与其批评幻想不劳而获的“女权主义者”,更应该考虑的问题或许是,为什么女性通过合理手段实现社会价值的欲望总是被压抑,或者即使实现了社会价值,也会遭受没有婚姻和家庭的污名。
今天,活字君与书友们分享活字文化·日刻策划出品的音频课程《用性别之尺丈量世界——18堂思想课解读女性问题》中,同济大学张念教授对女性与消费主义关系之间的讨论。
本文摘自由活字文化策划制作的有声课程《用性别标尺丈量世界——解读十八个思想课堂中的女性问题》
主讲人:张念
大家好,我是张念。来自同济大学人文学院。在这一部分,我想告诉你消费社会和女权主义的关系。

张念是同济大学人文学院的教授。他的主要研究领域包括女性主义理论、政治哲学和文化批评。出版有《性别政治与国家:论中国妇女解放》、《性别伤害与生存之痛》、《女性理想国家》等。
我们通常把女性和永无止境的消费欲联系在一起,她们需要名目繁多的化妆品,衣柜里总缺一件衣服,首饰盒里总缺一只耳环。但我们不想从消费批判的角度来看,而是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看女性的消费欲望究竟是什么。
先说消费的概念。在人与物的关系中,有一种叫做所有权的权利,它以两种形式存在:私人领域的消费和社会生产公共领域的生产。在生产领域,生产分为三个要素,包括资本、土地和劳动力。正如我们在前面几节所说,女权主义关注的是私人领域和性问题。
那么女性主义是怎么看待在这样的领域划分下女性的消费行为呢?
首先,在女性主义维度,我们称消费主义为“拜物教”,理解为一种隐秘的仪式,一种心理拜物教,是资本主义机器的核力量。体现在女性的经历中,每个人都有一个敏感的、经验性的东西:比如你的衣柜里明明放满了衣服,但是当你打开衣柜思考今天穿什么的时候,你总会在心里想,好像所有的衣服都是错的,我可能在搭配上还是有所欠缺,我拥有的衣服总是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件。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最近微博上流行一段话:女生季节性失明
这种我总是少一件衣服、缺一双靴子、少一对耳环的感受,特别的地方在于,当我们在这样说的时候,“少”后面牵涉到一个宾语,宾语真的是一对耳环吗?如果我再去买一对耳环,就会满足吗?关键不在于具体的对象,而在于“少”这个字,总不够——我另外还想要一个我不知道的东西,可能是和我已有的耳环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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