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的世界 曹蓉︱对联的世界:《中麓山人拙对》与《翰墨缘》( 三 )


与其说是产生,不若称为流行。因为日用类书的读者,原本就是社会中最为广泛的识字阶层。为了适应市场的竞争,其内容、体例、版式、插图、书名,往往需要紧随市场的需求。当中的变动,自是市民趣味最直接的体现。
这是嘉靖以来不同类型对联流行的证明。在其出版的趋势中,对联的比例逐渐增加,适用范围更广,分类更细致。这些变化都反映了对联应用的成熟。其中,书法的形式,无论是作为中间环节还是最终形式,也正经历着逐渐普及再普及的必然阶段。

洎乎清代,对联的书写发生了可观的变化。支配其中的观念改变了,对联书写逐渐扩散成为整个知识阶层,包含上层文化精英甚至帝王、贵族,日常书写的内容。自清代以来,对联的书写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治它的观念变了,对联的书写逐渐蔓延到整个知识阶层,包括上层文化精英,甚至帝王贵族所写的内容。
根据白先生的研究,晚清官员中最受欢迎的写作群体,每天经常写作近百对。比如吴大钊、曾国藩、翁同龢、、何,这些当红书法家——通常是上流文人或职业书法家,大量写对联,这几乎成了生活的常态。
这是相对晚近的状况,并且适用于最受欢迎的那批书家。至若普通的文人,是否面临相似的局面,因为材料的倾斜,一直很难获得感性的认识。幸运的是,一部不具撰人的对联小稿保留了下来,因为它,一位不曾留下姓名的普通文人因为书写对联,日积月累的小小努力终于具体而微地展示在了我们面前。
这份手稿的标题是“莫寒院”,现在在绍兴图书馆,绿色的柱子和小字的行书。虽然没有作者的名字,但根据字体可以判断是清中期以后的人写的书。整本书对对联进行了分类和收集,如“男生辰”、“鬼生辰句”、“女生辰”、“挽联”等。《男性生日》的第一载,四片叶子,是为男性举办的生日聚会,比如:
黍谷春回,筵开七秩;蓬壶日永,诗咏九如。
丰富美丽的花朵、花朵和指甲;兰芝到处都是树,想进入任林。
绛箓云披,春开五秩;紫霞觞泛,黍结三华。
玉和金是长寿相;风是甜的,雨是甜的。
除了成对的句子,还有四言的散句,彼此并不对仗,因此很容易看出是独立的单句,留待拼合成完整的对联,譬如:
韦德鄢陵乡范琼沟
礼重宾介 南极星辉
孟良梅绮沧桑感柏翠
然后是为亡人的生日纪念而作的“冥寿句”,如:
群仙去瑶台,五色祥云辞白鹤;
开筵设玉殿,一点红日照青鸾。
其次是“女寿星”一句,如:
诰锡五花,莱衣舞映;
宴席开于八阵前,玄隐回府。
“女寿”类目下,也有前文所说的对联“组件”,如:
金木七年春暖瑶池
此外还有“挽联”若干,如:
义荫儿孙,尤在飘香;把你的名字挂在梓上是禁忌。
“散对”若干,如:
我不会做一本书,但这位老人胸中有自己的诗。
有古尊彝常保用,得名书画谨收藏。
以东望西望昆明闻名,瑶山有一颗玉水之心。
就文学的角度而言,这些句子的水平不高,祝寿、冥诞,往往采用流俗的套语,即如散对,也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以应用的场合而言,范围倒是颇广,不过距离李开先的时代,却也变化不大。然而此书的分类单位更小,眉目更细,并有一些十分好用的独立组件,这些设计,显然都是为了快速调用而准备的。
除了各种各样的对联,书的末尾还附上了半叶的官方名字和女人的名字。第一行是“光禄、荣禄、夫人”,意思是:官是品,赐“荣禄博士”;从一品,赠“荣禄博士”;女长辈或妻子,名为“夫人”。一个接一个往下走,直到九品。经过考察,这些内容都是符合大清制度的,因为作者的时间比较确定。抄袭行为本身也表明了作者的官职地位,因此需要准确记录各级官员及其夫人的官衔,确保使用中不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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