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的世界 曹蓉︱对联的世界:《中麓山人拙对》与《翰墨缘》( 二 )


不过相比书中收录哪些对联,更值得注意的是此书的性质,《拙对》附刻李思禄跋云:
.....或用它作表判,或揭露它为徽族,既教童子知律动,又使儒生触诗。他刻的书,或不刻供日常使用,这不是它的比例,观者预计在予言但在它。
由此可知,这些对联的写作,并非仅仅出于个人的趣味,而是要面向更广泛的读者。其曰“日用”,申明了此书的实用价值,包含四个方面:用作“表判”装饰门庭、启发声律、触类诗文。这里面,发蒙的对象是儿童;诗文、表、判,适用于有志科考的儒生;装饰的范围则更广,可以是任何想要自我表达的人家,甚至商铺。
因此可见,《拙对》设定的读者,并无特定的人群偏好。在最好的情况下,凡是书籍所能到达之处,识字的人群皆可取用。在移用的过程中,书中上下成对的联语,也将移动位置,转成现实中的“并驾齐驱”的对联。由此可见,《卓兑》中设定的读者并没有特定的人群偏好。在最好的情况下,只要书籍可以到达,有文化的人就可以使用它们。在转移的过程中,书中成双成对的对联也会移入现实中彼此步调一致的对联。

李开先的《拙对》一经刊行,便受到了极大的欢迎,显然符合了广大读者的期待。嘉靖三十八年,续集《中麓山人续对》又再梓行,其序略云:
被世人误以为刻了很久。它是一个后探索者,当你分散做的时候,它有时会发生。
这段序言说明了续集写作的缘由:因为索求不断,自己也时有创作,才有了续集的诞生。今日看来,这里面肯定有托辞的成分,因为作者的心中不会没有“观众”的概念。即使写作本身是个人的行为,但是结集成书、再行刊刻,不能直说没有市场的驱动。作为戏曲书出版行家的李开先,更是应当了解个中的道理。
在《续对》中,使用的对联数量大大增加,分类也更加详细。以树叶为单位,是新建园亭的作者,占据了几片树叶,如《高近山亭》,至今仍属于对联的范围;给人几片叶子,如《赠于雪》:“休息为宜,终日必穷;游手好闲的何姨,晚年不必轻佻,这是一种新的类型;此外,《春帖》还有三片叶子,在第一辑中从来都不是一个独立的类别。
这些变动,反映着读者需求的变化。赠人的对联及春联,成为市场新兴的需求。不仅数量有所增加,内容有所拓宽,更有了便于检索的独立类目。可见这些对联,已经很好地为人接受,并且进入了日常交往的领域。
如果把卓兑和徐兑放在更广阔的出版环境中,我们会发现这两本书的出版具有普遍意义。从明朝中期开始,类似的书籍出版并不少见。并呈现出互相竞争的局面,如附刻陈院长后记云:
近世坊间,所刻对句不下数十种,往往皆以巧名,彼岂不自知其弗巧耶?然而必以巧名者,欲其易售也。
这种趋势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查阅明代中后期的同类书籍,《云贵堂公诗名篇集》等诗词楹联选本,以及《齐居廉翠》《金圣桥联》《玉堂桥堆》等楹联的编纂,都是这种风的延续——这本书里有不少令人眼花缭乱的书名,如刘启华的《精刻云窗·天下华丽锦·百桥联》系列,通过铺陈,
与此并行,个人联稿的刊行亦未停止。天启六年,乔应甲刻《半九亭集》,收录偶句五千余;崇祯四年,林兆恩刻《林子全集》收入《林子联语》,其内容出入联语、清言、警句之间;至于李渔刊行《笠翁文集》,设“对联”门,其中收录的联语,基本已尽是应用对联的内容了。
还有一类值得注意的书籍,即日文书籍。同时,这些书中还有单独的、分类的连词。以余象斗的《三国志·四民注新刻本》为例,“李思门”由“各色杂会”组成,分为“学会”和“邓柯会”。这时,邓柯的丛联和一般的学习对也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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